“呵呵,有男人就是好啊。一个两个要护着你。”秦月看了一眼旁头已经迈开一步的魏无痕,再看着忽然便到了洛歌身前的祁酒,勾唇讽刺地大笑。
“是啊,阿酒很好,逍遥君很好,小狐狸也很好。不过呢,我只认阿酒一人,而你的意中人,怕是已经入轮回道,来世再也不认得你了罢。”洛歌微微一笑。
水泽空的唇畔暗暗抽搐。
这臭丫头,一天天的,就知道戳着人家的痛处,还是往死里戳不嫌人家疼的那种。
啧啧,女人啊女人啊。
“洛歌,我秦月也不是个说杀便杀的人。十日之后,你我约定此处一战,如何?”秦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即刻轰杀洛歌的念头,高昂着下巴,妖娆的美眸里满是不容分说的味儿。
“我去你当我们傻子啊!你一个地阶的修真者和她一个凡阶的修真者约架,这结果不用想都能知道你赢!”水泽空翻翻眼皮子。
从方才那一道杀气来看,他便能感受秦月的修为已经到了灵者九重天大圆满,而臭丫头至多不超过涅槃之境。这两境里可差了好几个境界,若臭丫头和那厮单打独斗的话,铁定是秦月碾压臭丫头。
“姑奶奶我在和她说话,轮到你们插嘴的份儿了么?”秦月斜睨过去,眼底泻出一缕危险之色来。
“怎么,还想和我们比试?小丫头打不过你,可不代表我们打不过。”魏无痕冷冷一笑,站前一步,一股凌厉的威压顿时迸发而出。
“地阶之境?”秦月挑眉,心底惊诧于这少年的天赋,面上去仍是出口嗤笑,“那又如何?不过一个黄毛小子罢了。”
“我答应你。”在水泽空与魏无痕要开口同秦月抬杠时,洛歌收起眼底的浅红色,淡淡回了秦月的问话,“不过,容我带一人。”
“何人?”秦月倒是不曾拒绝洛歌的这个要求,只是问她要带何人。
于她而言,面前这群小家伙,都还不曾经历过世态炎凉的淬炼,俱是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人,便是带了一个也无妨。
“洛天。”
水泽空打了个趔趄。
若非魏无痕手快扶着些的话,只怕此刻他已经摔到地上了。
“我去,我还以为臭丫头要带上云凡君呢。带上那小崽子有啥用啊,当瓶子来拖油的么?”水泽空的眼角剧烈抽搐。
魏无痕倒是并不似前者这般无言,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看身前那道黑色背影。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在绝大部分情况下,小丫头做事从不胡来。这次带上那她家幼弟,想必是有原因的。
“洛天?叫我猜猜,是昨儿农舍里头,险些被我勾搭来的白衣小公子么?”秦月咯咯一笑,“再加个筹码罢。我若赢了你,你便将洛天,还有他们,任我处置。”她伸手,不紧不慢地指向祁酒,而后是水泽空,而后是魏无痕。
这等俊美绝色之姿,放观凡界也是凤毛麟角。若与他们交合,修炼邪术必定会事半功倍。秦月如是想着,忍不住兴奋地舔起了唇角,仿佛此时此刻胜利已然偏到了她这一方。
“若我是赢了,那么,你任我处置。”洛歌没有直接应下,只是淡淡地开口。
“成交。十日之后,若你不曾来此处,那么我便杀光你们,还有这裕安城所有人,来为我五哥哥陪葬!”秦月大笑,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嗜血般的兴奋。
她笑了一阵,忽而阴恻恻地看向洛歌,猛地一瞪:“洛歌,你最好记住,你欠我的,可不止一条命而已!”便纵身一跃,离了开去。
“就这么走了?说好打架的呢?诶等等等等!不止一条命?臭丫头你不会杀了她的同伴吧?”水泽空有些迷茫。
“小狐狸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入八界交界幻境历练时,所碰到的通天教子——程刚他们么?”洛歌忽而问。
“记——”水泽空愣愣,忽而意识到甚么,呼吸一滞。
“秦月和程刚还有何平,在百年前同其他四人,结拜为义兄妹,福难同享同当——至少表面如此。”洛歌轻叹一口气,缓缓道出其中由头。
原来,在当年何平随着程刚初次入教时,被亦是初次入教的秦月给瞧了个正着。
那一年,何平不经世事,清澈如水的眼一下子撞进了秦月的心头。从此留下一道月光,叫悸动慢慢徜徉于心海,再无法将之抹除。
秦月晓得何平乃是狼妖,也晓得程刚是何平的救命恩人。何平不懂男女情长,只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于是他以毕生来追随程刚,哪怕满手鲜血淋漓,哪怕满身伤痕累累,他也甘之如饴。
也是因此,纵使她恋他如火如歌,却也只以结拜之名默默相守。
以似水流年为证,以灵魂之海为名,守护他一世安好。哪怕他待自己只是如同妹妹一般,无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秦月如是地想。
可是那一日,她奉旨出行,屠杀冒犯了通天教的一帮正派子弟。哪料她回来时,却发现程刚死了,李蝶儿死了,何平也死了——他们的灵魂石灰灰暗暗,仿若掉了漆的墙,没有了一点点光泽。
她以为能够追逐一生的信仰,在那一刻全部崩塌溃败。
在这百年间,何平的一频一动早已融进了她的视野,再也划分不开——她不舍得的,她从来舍不得。
如今这般重要的人儿,这般放在心尖上去念着想着的人啊,就这么突然的去了,一如他突然的到来一样。
她怎能不崩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