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太后一脸痛心疾首,“释儿,哀家都是为了你好…”
元释:“母后今日这般,逼迫儿臣娶自己不喜的女子也是为了儿臣好?”
阮太后闭了闭眼,“你是皇帝,怎可将心思都放于儿女情长之上?鸢儿是你表妹,是这世上与你最亲近的女子…她又对你钟情,绝不会做背离你之事,旁人如何能比得上鸢儿对你用心?”
元释不想在此事上再与阮太后争辩。
他说服不了阮太后,心底最后那抹希冀彻底崩断了。
他缓缓起身,轻抚了下精致无一丝褶皱的衣袍,淡淡道:“母后,君无戏言。”
阮太后脸上的悲戚之色僵住,胸口更是气的明显起伏。
“皇儿当真半点不顾念哀家?”
元释:“朕便是顾念母后,才决定替她谋一门好亲事。”
他的目光透过雕花琉璃窗,隐约可瞧见外院中站立着的一道道身影…
顿了顿,元释忽而释然一笑。
“这些日子便让她陪在您身边好好尽一番孝心吧~外面那些想来母后也不想见,朕便下旨不许她们来慈安宫打扰您静养了。”
说罢,元释抬步朝门口走去。
阮太后登时坐直身子,语气急促道:“夫人,那便让她留下封个夫人…这是哀家最大的妥协…”
元释:“君无戏言。”
阮太后的脸色难看的彻底,几乎是咬着牙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
元释脚步微顿,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
身后传来阮太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是大不孝!你想气死哀家!这宫里女人千千万,如何偏就容不下一个鸢儿。”
“便是她有别国血统,难道倾妃和冷美人没有吗?将来皇儿就不会再娶他国公主贵女了吗?”
元释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寒。
他死死遏制住心头翻腾而起的厌倦,沉声道:“若母后非要这般说,那儿臣就担了这不孝的名头又如何…至于儿臣娶谁不娶谁,母后今后就不必操心了。”
“您既是身子不好,这些日子便好好养着,花朝节上各国使臣不少,望母后届时不要失了一国太后该有的尊贵体面。”
殿外众人隐约听见一声茶盏落地发出的清脆的声响,接着就见一身冷峻气息的帝王走了出来。
许姑姑心底一个‘咯噔’,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妙之感袭上心头。
元释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很快便又收回目光。
宋烈音穿着一身浅碧色长裙,肩上披着件月牙色披肩,亭亭立在众人最前面。
此刻,她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眉心更似打了千千结一般蹙起。
元释与她深深对视对眼,瞧见她那难得一见的忧愁模样,忽然勾了勾唇角,心底的郁气仿若一下散了大半。
世间安得双全法,他有幸能得一知心人,已是大圆满。
“太后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叨扰,倾妃陆嫔徐嫔,你三人负责花神节雅宴筹备一事,每三日向朕汇报进展不得有误,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