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芳一路小跑来到阮太后的寝殿,就见高院判和于副院判二人背着大药箱匆匆而入。
门口的许姑姑一脸愁容,正打发小宫婢去无极殿请皇帝。
芬芳蹙眉上前,“姑姑,太后娘娘可是病了?”
许姑姑给她使了个眼色,“娘娘气急攻心,晕厥了。”
芬芳眉头蹙的更紧了,神色中更是带了些许为难。
“姑姑,郡主…郡主她在屋子里闹着要上吊呢~咱们根本劝不住,恐怕还得请太后娘娘过去一趟才行…”
许姑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鸢郡主还跟着添乱。
若不是为了她,娘娘何至于一次次与陛下闹不痛快。
便是再深的母子情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更何况陛下还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国之主,霸道惯了,如何能喜几次三番的为人妥协。
“娘娘都昏厥了,如何还能过去,郡主若是有孝心,就该速来娘娘身边伺疾才是。”
芬芳当即听懂了许姑姑的言下之意,点点头又急着回去了。
寝殿内,阮太后躺在华丽宽大的雕凤镶珠梨花木拔步床上,双眸紧闭,唇线抿成略微下沉的弧度,面色暗沉发黄,眼底还隐约透着些许青黑,丝毫不似往日那般神采奕奕明人,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
邢公公似座莫得感情的人形冰雕般立在床畔,身上冷气直冒,冻得人手脚僵硬,额上冷汗直冒。
高院判急急取出脉枕正预上前替阮太后请脉,只听邢公公突兀道:“太后娘娘脉象虚软无力,有浮升之象,乃急火攻心腑气不顺所致。”
高于二人微微一愣。
邢公公抬了抬眼皮,阴冷的视线从二人身上扫过。
“娘娘这病需得顺心,万不能再受半点刺激,否则恐伤五脏,影响寿数。”
高院判:
于副院判:
这哪里是让他们来诊脉的,分明就是让他们来背书的啊!
就在这时,床榻上憔悴的阮太后缓缓睁开眼,虚弱道:“哀家这是怎么了?”
许姑姑连忙上前,心疼道:“娘娘,您可算醒了,可吓死老奴了。”
“太医都说您是急火攻心,您可千万不能再动气了,否则否则”
阮太后看了屋内几人一眼,“否则如何?”
高院判:
于副院判:
他们何时这般诊断了,他们压根连脉都没探一下好么!
邢公公冰凉的声音再次突兀入耳。
“否则于寿数有碍。”
‘扑通,扑通!’
高于二人顿时跪倒在地。
这等大不敬之言他们可万万不敢说
都是人精,谁不知太后娘娘这是和陛下怄气呢!
这是让他们在陛下面前这般回禀呢~
于副院判:“臣等自当竭尽心力为娘娘调养,娘娘万要宽心,不可多思多虑。”
阮太后颇为满意的‘嗯’了声,视线又落在垂首不语的高院判身上。
“依院判大人瞧,哀家这身子如何?可还能好全?”
高院判深呼一气,“娘娘,气冲心脉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容易落下心疾,此症最忌气大发怒,更不可再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