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芙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冷冷‘嗯’了声。
兰嫔如蒙大赦,不一会儿就走的没影儿了。
余赵二人被几个宫婢连扶带拽的拉回了后殿。
冷芙蓉一进屋,立即说冷,命人给暖炉子加炭火。
因着每间屋子里都会有一个小的储藏间专门堆放杂物,故而宫婢很快就将新的木炭添进了暖炉。
明亮的火焰窜起一道道火舌,冷芙蓉阴翳的勾了勾唇。
慈安宫。
原本格外寂静的慈安宫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接着便是一阵阵的鸡飞狗跳。
阮太后寝殿的大门被轻轻敲响。
正伺候着她入眠的许姑姑眉头一蹙,“娘娘,奴婢去瞧瞧。”
阮太后宁和的面容一沉,“这么晚了还闹到哀家这里来,定不是好事。”
许姑姑:“娘娘莫恼,奴婢先去瞧瞧。”
说罢,许姑姑快步出了内间。
来敲门的自然还是芬芳。
她凑到许姑姑耳边极快的说了几句什么。
许姑姑登时脸色大变,匆匆又回了内殿禀报阮太后。
两刻钟后,阮太后与太医院当值的两位太医几乎是前后脚的踏入了云彩阁。
宋烈音起身相迎。
阮太后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匆匆入了内间瞧鸢郡主。
若水若霜伺候在阮灵鸢床前,皆是眉头紧锁。
阮太后连忙让太医上前请脉,“快给鸢儿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此时还来不及询问缘由,全副心思都扑在了阮灵鸢的身体上。
今夜当值的是唐太医和一位新入宫不久的年轻太医。
唐太医心中暗叫倒霉。
鸢郡主要是有个什么好歹第一波要接受阮太后怒火洗礼的就是他!
他先取了一方薄如蚕丝的白帕搭在鸢郡主的手腕上,然后开始微垂眼帘仔细把脉。
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若水若霜更是连呼吸都放的极轻。
阮太后耐着性子,仔细瞧着唐太医面上的表情。
半晌,唐太医又示意将郡主的身子翻转一下,他还要再探另外一只胳膊。
又过了漫长的半柱香时间。
唐太医的眉心渐渐拧的仿若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朝那名跟来的年轻太医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也来把一把。
二人调换了位置。
阮太后一见唐太医这个反应,心下当即就是一沉。
年轻太医在床榻边的矮凳落座,也学着唐太医的样子先是搭了一方白帕,而后才开始探脉。
他的脸背对着众人,故此无人瞧见他那微微挑动了一瞬的眉峰和嘴角那抹微不可查嫌弃。
好臭!!!
片刻,他便起身抱拳,姿态随意而优雅。
“郡主脉象平和,不似有急症”
说罢便走回了唐太医身边还很是嫌弃的从随身带来的药箱里取出一团浸湿了的棉球擦了擦指尖。
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飘散开,引得阮太后深深蹙眉。
阮太后不郁的瞥了他手中的东西一眼。
年轻太医莞尔,“习惯而已,请太后娘娘见谅。”
唐太医忙道:“回禀太后娘娘,这东西叫酒精棉球,有清洁杀菌消毒之功效,虽有些刺鼻对人却是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