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院判毕恭毕敬,“回太后娘娘,微臣的确未发现有其他不妥,请恕微臣直言,按理说一般飞禽从五六米的高度摔下来的确不至于这般严重,可…可…”
他抬眼看了看上座的阮太后。
太后揉着眉心,“你但说无妨。”
高院判小心翼翼措辞,“郡主的爱宠想来平日养的极为金贵,缺乏运动导致过于肥胖,身体虚浮脏腑也格外娇弱,这才…这才会如此。”
太后摆了摆手,“行了,哀家知道了,那郡主的身子如何?可有大碍?”
高院判拱了拱手,“郡主手伤不重,已经仔细上药包扎过了,明日微臣再去瞧瞧,想来有个二三日便能结痂。”
“不过郡主心神受了不小的刺激,还需用几日凝心安神的方子调养。”
就在这时,若水忐忐忑忑的进来求见。
太后眉心一皱,“怎么回事?”
若水连忙跪下,“回太后娘娘,郡主一直哭不肯服药,奴婢们实在没法子了,想请您过去瞧瞧郡主。”
太后叹气,“这孩子…小小一只宠物竟也让她如此难过,早知如此还不如早前哀家便不让她养了。”
说着,阮太后便已起身,“走吧,哀家过去瞧瞧。”
云彩阁。
鸢郡主扑倒在床榻上,哭的撕心裂肺。
若霜一边差使着小宫婢收拾地上打翻的药碗,一边俯在床榻旁苦口婆心的劝。
“郡主节哀,小凤凰若知道您如此伤心也会走的不安心的,郡主,奴婢求求您一定得以自个儿的身子为重啊!”
鸢郡主不接话,仍是趴在床榻上呜呜呜的哭。
屋外站着的小宫婢们各个大气不敢出,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默默祈祷着,郡主千万要看开些,千万别哭够了之后拿她们撒气…
刚才她们可都瞧见了,原先负责伺候小凤凰的四名宫婢,各个被板子打的皮开肉绽,便是还能养好以后也会被发配到宫里最差的地方去受苦。
织金勾边精致华美的裙摆从众人眼前路过,接着就听太监一声唱喏:“太后娘娘到!”
众人连忙俯身行礼,心里更是惊惧交加。
阮太后径直入了里间,一眼就瞧见正趴在榻上抽噎不止的鸢郡主。
“你这孩子,大半夜了还不让人消停。”
她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轻拍了拍鸢郡主的后背。
“好了,不过就是一只小宠,哀家让人再给你寻一只更漂亮的就是了,也值得你哭成这个样子。”
鸢郡主打了个哭嗝,细声细气道:“姨母,小凤凰不一样,小凤凰是不一样的啊!”
太后哪里能不知她的心思。
“哀家都与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个位子一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何苦非要将念想寄托到一只小宠身上。”
鸢郡主翻身一下子扑进阮太后怀里。
“姨母姨母,鸢儿怕,鸢儿好怕啊!”
“释表哥对鸢儿的小凤凰不理不睬,反倒对宋美人那只处处不如小凤凰的鹦鹉爱护有佳,您说释表哥是不是故意和鸢儿作对才会如此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