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健硕壮实,他的衣服套在纪小朵身上空荡荡的,越发显得纪小朵娇小柔弱。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看清纪小朵的脸。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女人,只穿着他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脂粉未施,却依然难掩丽姿国色,简直就好像画里的仙女一样。
而现在这个仙女正向他盈盈行礼,口唤恩公。
邓桥刷地红了脸,手慌脚乱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水壶扔出去。
他重重咳了声,垂下眼不敢再看,只道:“姑娘在井里不知困了多久,先喝杯热水吧,我放了点生姜,驱驱寒。”
纪小朵道了谢,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起来。
邓桥看着她又白又嫩春葱一般的指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粗瓷杯简直是玷污了这个仙女,但心底某个地方却突然又想起他刚刚把纪小朵从井里拉出来的时候。
他那时也握过她的手,甚至还揽过她的腰……
那香滑软腻的触感慢慢从记忆中浮出来。
邓桥面红耳赤地低下头,默念了几句经,才道:“姑娘之前说要离开退藏园,是要去哪里呢?”
纪小朵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这是个好问题。
她其实完全可以借机“死遁”,不回百花楼了。
但……
她要去哪里?
她今天来赴宴,身上也没带钱,那几样首饰倒是可以卖掉,但她对外面的世界几乎可算是一无所知,又根本什么规划都还没做,这点钱只怕不顶用。
她又没有什么适用这个世界的谋生技能,何况这里也不是女人可以随便抛头露面找工作的地方。
再者她也没有户籍,被发现说不定要被当成逃奴,那就更惨了。
隐居山野就更不用提了,她又不是贝爷。
纪小朵一时没有反应,邓桥怕她误会,连忙又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里已经是城郊,你这样的孤身女子……独自行路,只怕不太安全。”
何况她又这么漂亮,万一有人心生歹意呢。
邓桥本想他可以送她回去的,但纪小朵想了想,叹了口气道:“那……能不能麻烦恩公再帮我一个忙?”
“姑娘叫我名字就好,任谁看到有人失足落水都会帮上一把的,实在不敢居恩。”邓桥红着脸道,“姑娘只管吩咐。”
纪小朵也就不客气,道:“你能不能替我去问一问赵明轩赵大人还在不在?”
怕他不知道是谁,她还补充了一句,“就是新任邵州刺史。”
既然一时半会还不能走,那她今天受的罪,总要找人讨回来!
邓桥二话不说就点头应了。
纪小朵又道:“如果他还在,就麻烦你悄悄带他过来。”
这回邓桥就为难地犹豫了一下,“我只是花匠,打听下刺史大人的行踪还行,但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走?”
“你只跟他说,有一株完又顿了一下,“他要实在不来,那就算了。”
老实说,她对自己在赵明轩那里的份量,其实也不太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