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轩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后来才明白过来,这宿雨盛会本就不简单,当时不知多少世家公子贵族在场,还好承轶反应快。
“哦。”这么敷衍我,哼。
“那我们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江离打算回府了,也不知道父亲和祖母谈的怎么样了!
江昊便让画舫靠了岸,准备回府。
几人刚下了画舫,还未走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一声呼喊传来。
“承轶兄,正和兄,你们怎么会在这!”
冥滕看着几人,颇有些惊奇,想不到这画舫上竟是他们几人。
“子玉?”
几人不想会是他,一时有些意外。
“听闻这宿雨湖有游湖会,我便来瞧一瞧,这么样,今日门主在朝堂上应该都把事情解决好了吧?”冥滕解释道。
“不错,这还要多谢子玉为我们进言了。”萧奕轩道。
“应该的。”
“不过,你们问那陈仓拿了证据吗?”冥滕无意想起来,问道。
“还有何证据?”萧奕轩问道。
江昊皱了皱眉,看着冥滕摇了摇头。
冥滕却是没看到一般,一脸认真地向萧奕轩解释,“正和兄,你不会认为此事就只是陈仓通敌这么简单吧?!”
萧奕轩沉默着看着他,眸子中如同夜色一般凉彻到底。
“你说的是南远候吧。”淡淡的一句话掷落,听不出有何情绪暗藏。
江离转头看向江昊,江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开口。
“正和兄,有些事情还是早些面对为好!”冥滕看着他认真劝道。
这南远候萧戎的底可不干净,而最有资格去做这件事的人非他莫属。
萧奕轩仍是沉默,几人也不再开口,站在他身后等着他做出决定。
萧奕轩叹了口气,看向漆黑一片的湖面,目光落在那层层起伏的涟漪上。
要不要再给皇叔一个机会呢!曾经他也是一心为着大庆,为着这些百姓。
可……
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白色身影,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可那只老是活蹦乱跳的白虎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淌下痛苦的泪水。
师父缓缓走到他身边,将药水递给了他,他拿着那瓶药水,全身满是抗拒。
尚显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不忍,看着他的师父,一字一句问道:“师父,一定要这样吗?”
“不这样,它只能再痛苦十日然后死去,这噬骨水虽一时难熬,却也是了却它这番痛苦。”玄天老人轻轻叹气,拍了拍他的肩。
“轩儿,你记住,以后你定会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希望那时你能记起来此刻你的所想。有时候直面一件事或许会痛苦,但绝对比逃避来的轻松。”
那是最后师父说给他的话,一片晴朗日光下,徒留满地血痕。
后来阿离赶过来哭着跪在地上,拂着那一片血渍不停地责问他,他却是含泪说了一句,“早该面对的,阿离,白牙陪不了我们了。”
早该面对的,是啊,他早该面对了!
萧奕轩缓缓勾唇一笑,转头看向他们,“去天牢吧,早该面对的。”
江离透着月色辉光清楚地看见他微笑之下的明亮的目光,一如当年。
早该面对的,何曾不是这样。
江离也缓缓一笑,“是啊,早该面对。”
“那便走吧。”
三人离开宿雨,趁着宫中还未落匙,赶去天牢。
冥滕看着三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他们倒是比他想像的有勇气。
“你倒是关心他们。”罗蓁蓁从黑暗中走出,手里握着她的长鞭,一身红衣,却是在黑暗里隐藏的干干净净。
冥滕听出她语气中的暗讽,也不恼,淡淡开口,“我关心他们,不过出于个人罢了。”
与罗刹门无关,更与你无关。
罗蓁蓁眸光一沉,“好一个出于个人!”
“萧戎的事,总不能就此罢休,我们暗中有行动,明里也要给他施加压力。”
“你是说让江离她们去调查那个南远候!”
“我只需要推他们一把,之后的他们自然会解决好,到时候大庆局势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冥滕微不可察的轻叹了口气。
到时希望罗刹门不要卷入到这场纷争之中。
“管他如何变化,我罗刹门可不是好惹的。”
冥滕转身看着她,眸光冷冷,“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被利用的吗?”
罗蓁蓁一时被他那目光惊住,加上本就是她引起这件事,也就愣着没开口。
“好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冥滕收了收身上气势,放缓语气说道。
“回去吧。”
罗蓁蓁张了张口,还是自己转身走了。
三人急匆匆的赶往皇宫,径直来到甘泉宫,萧奕铮见是他们急忙让小冷子将人请了进来。
几人略略和萧奕铮说了情况,不再耽搁拿了令牌便去了天牢。
天牢中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暗沉的牢房中关押着死刑犯,这些人都知道自己进了天牢便再无生还的机会,一个个面如死灰蜷缩在一角,也不知心中可有后悔自己犯下的错。
守卫看过令牌,领着三人往前走,穿过阴暗的长廊来到关押着陈仓的那间牢房。
黑暗狭窄的牢房里堪堪放着一张冷硬发黑的石床,房间里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刺鼻味道。
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大臣此刻也不过是一名阶下囚罢了。
而看起来因为通敌的罪名狱卒也并未对他客气几分。
冷硬发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