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门主冷漠,只寥寥数语,看似雅致从容身上却又不失他身为罗刹门主的凌厉杀意,但还是感觉得到他对他们有着一丝善意。
江离闻言眯了眯眼,有些意外,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冥滕给他说了什么?不然他堂堂罗刹门门主连两国都不放眼里的人没理由提醒我们啊!”
“也许吧。”萧奕轩附和到。
“然后呢?”江离看着两人问道。
“当时陈仓的情况有些奇怪,他本来是已经伏罪认错了,还劝陛下要为百姓着想,可后来不知怎么又一心要将南远候拉下水,我和正和都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江昊大略给她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可这也不算太奇怪吧,这种时候南远候非但不救他,还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陈仓要指认他也是应该的啊。”江离不太明白他们为何如此担心。
萧奕轩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阿离,你想,按照原本的陈仓他是不是会直接说是皇叔指使他的,所以他根本没必要说前面那一番话。”
说罢,看向她。
江离看着他,慢慢摩挲着桌上放着的茶盏,开始在脑海中想像起当时的场景。
陈仓,为南远候所用,暗中与西狄勾结,按她听来的消息此人贪慕虚荣,攀附权贵,这样的人最后居然有那样凛然赴死的勇气?
感觉不是同一个人啊!
突然想起什么,江离抬头看着萧奕轩,“阿轩,难道说是那个香?”
“这就是我们俩来找你的原因。”江昊微微一笑,开口道。
“我记得西狄是有一种香,长期使用下会影响一个人的性子,加上西狄特有的蛊虫,会完全受下蛊之人的控制,西狄王室暗卫就是这些从小培养的,师父曾经还拿这个来捉弄我呢!”江离想起那时候被师父那老顽童戏弄她就生气。
江昊、萧奕轩两人对视了一眼,心底俱是一沉。
南远候,他与西狄的关系绝不简单。
“看来南远候是给陈仓用这种香了,但不知为何今日陈仓突然清醒过来了?”江昊说着这话看向江离,等着她解释。
“我想南远候应该不会下蛊,单独用香效果可不好,之前师父用了香,我也是大概七天就恢复过来了,陈仓嘛,会久一些,我猜南远候是要不定时给他补料的。”
“对了,之前我和阿轩在他府中找到的那个香也有致幻的效果。”
“原来是这样,父亲说过当初陈仓以文武状元的身份入朝,开始还和父亲伯父他们走的很近,没想到后来就……”江昊无奈叹了口气,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人啊,到头来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一生犹如活在梦中,虚度了此生。
可这又不能完全怪他,唉。
不过这个南远候手段倒是阴狠,江昊微微皱了皱眉,看向萧奕轩,眼里有些担忧。
萧奕轩亦是想到了萧戎他会给朝中其他官员下蛊的可能性,脸上不觉带上了几抹愁意。
“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了,凶手也抓到了,这下你们可以稍稍放下心了。”江离看着两人一脸愁容的样子,劝道。
江昊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担忧,染上笑意,反问道:“我看是你最近憋的慌吧,想出去玩了?”
“你就说陪不陪我去吧。”
“陪,我哪敢不陪啊,不过,我觉得让正和陪你去就够了,我去,就有点多余了吧。”江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缓缓说道。
萧奕轩轻轻撇了他一眼,也不做声。
江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啊,那多余了?哎呀,走吧,听说今天宿雨湖有游船会呢,我们就去那吧。”
站起身拉着江昊直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萧奕轩一眼,催人赶快跟上。
江昊注意到她的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嘴上也不闲着,“妹妹,你放心好了,我就算去了绝不会打扰你们的。”
“就你话多,快走吧。”
萧奕轩见状也露出来笑容,希望能有最好的结果吧。
三人来到宿雨湖时,已是十分热闹了,大大小小装扮或华丽或雅致的画舫如星布满湖面,上面还漂浮着绿萝瘦影,弦歌流琴,fēng_liú才子赋诗作画,好不热闹。
“这么多人了啊,那还有船吗?”江离见状不由担心起来。
江昊无奈,指着远处那艘古朴简单静静停在岸边的画舫,“我们家的船早就备好了,那呢。”
“咦,怎么有我们的船,你叫人准备的?”
倒是挺好看的,细看之下船上四周都刻着玉兰,脸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江昊无奈想要拿出折扇扶额,却发现走的急没带上,只好叹了口气,给她解释,“我的好妹妹,你也回来大半年了,这些东西也该知道了吧。”
“今天立秋,每年都会在宿雨湖有一场画舫夜游,象征着夏天最后的繁荣,各府都会早早备好画舫以备用。”
“这样啊,没事,慢慢地我就知道了,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江离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脸不在乎。
“你啊!”
“公子。”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带着对口中人满满的敬意。
几人寻声回头,见是江昊的侍卫江一,都有些意外。
江离隐隐想起来,这人在郝州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身简单的青衣跟在哥哥身边,看起来是她哥哥的侍卫?
江昊见是他颇有些惊喜,上前扶了他起来,“怎么一段时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