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轩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脸色渐渐冷硬起来。
这大庆朝中,消息倒是传的挺快,也不知怎么那些个百姓疾苦苛捐杂税就传不到这朝上来。
心里不免冷冷的嗤笑,一种悲凉感不觉间袭上心头。
这就是他大庆的官员啊。
这样的大庆如何对得起万千百姓的信任,那些陷于艰苦生活的百姓,即便被沉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眼里依然满是对美好生活的期望,依然信任着大庆会给他们一个好生活,依然没有放弃。
这样的百姓他一定要好好护住,这些臣子,不,这些毒瘤,绝不能让他们继续祸害朝政,荼毒百姓。
看着这些人,眼神愈发坚定起来!
江昊轻轻侧头说了句,“正和,陈仓和南远候还未到!”
这个时候南远候却不在,难不成二人在密谋什么。
“不会的,皇叔不会傻到去帮他的,可能在洗脱自己的嫌疑吧。”
萧奕轩知道他心中所想,轻轻摇了摇头。
江昊叹了叹气,就算萧戎不做什么,这些东西也不足以扳倒他!
一会儿,陈仓和南远候也一前一后到了天和殿。
陈仓看见两人,脸上面色险些要挂不住,多年来身居高位使他早已能够冷静看待一切,没想到轮到自己还是冷静不了!
大臣们见萧戎来了,纷纷上前问候,热情的跟见了生身父母一样。
南远候萧戎穿着一身黑色锦衣,衣裳上绣着精致的鎏金滚边,玉冠高束,发间隐隐有着几根白发,显出他已不再年轻,但在众臣围绕之下,还是最夺人目光的那个人!
唯一一个不穿朝服的人,可见他眼里并未将当今天子放入眼中。
身上散发的气势隐隐比朝堂之上端坐的天子还要强大。
萧戎一边应付着众臣,一边斜过目光看向两人。
目光交接之时,锋芒暗藏,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皇叔与侄子的关系,完完全全成了水火不容的敌人。
今日,就开始削弱你的势力。
江昊看见萧戎望过来的目光,心中莫名起了一股寒意,他总觉得这个南远候在背后藏着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刺向他们。
卯时已至,殿门缓缓打开,等在殿外的大臣纷纷转身进殿。
过了一会儿,天子缓缓走入殿内,稳稳坐在宽大辉煌的座椅上。
萧奕铮隔着长长的冕旒,用冷冷的目光一个个扫过殿内的各位大臣,最终目光落在那个一身朝服却难掩面上憔悴的陈仓身上。
陈仓几乎立刻就察觉到殿上之人的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没想到他平时不放在眼里的人,如今竟也有这般气势,还是他小看了这位年轻的天子。
还好……
书房里的东西没有被发现,不然,他难逃一劫。
该死的萧戎,到头来居然翻脸不认人。
他又想起昨晚在候府与萧戎的对话,眼神一暗,胸中却莫名起了一股他们以往绝不会有的怒意。
而这一切连陈仓自己也未察觉。
萧奕铮目光一沉,竟还如此冷静,真以为朕动不了你吗?
而后冷冷一笑,沉声质问下方一干大臣,“众位爱卿,前些日子的官员被杀案件可找出凶手了?!这么久了,朕不想再听到你们说什么还在调查中,大庆养着你们可不是好玩的!”
殿中一干大臣都敛声屏气,无一人开口。
这番厉声问话着实让他们心下一惊,想不到平日里温和的天子今日会问责众大臣,素来上朝都是南远候在处理事情,陛下也就下个命令罢了。不想今日竟向他们问责起来了。
这朝堂恐怕又要生起变数了。
自萧侍郎和江侍郎入朝以来,掌运史被撤,再加上秋试后一大批年轻考生入朝为官,这朝中早已不是那个惟南远候是尊的时候了!
“恩?怎么不说话?朕的话已经没人听了是吗?!”他见一众大臣都低头看着地面不回话,厉声问道。
萧奕铮看向陈仓,冷声开口,“陈尚书,怎么?地上有黄金吗?一直盯着地下作何?莫不是太转注于这些黄金竟未听到朕的问话吗?!”
这些个大臣那个不是贪恋手中权力,那个又真正将他视为天子?
被喊到的陈仓一滞,连忙躬身开口,“陛下,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
“小冷子,将东西拿过来。”开口吩咐一旁的宦官。
小冷子见他开口,连忙将早就拿在手中的东西递了上去。
萧奕铮拿过纸张,冷冷瞥了一眼,起身走到他身前,扬手将之扔到陈仓脸上。
淡淡开口,“你不敢?那这些,你怎么就敢做了!”
陈仓低头一看,心中大骇,这些竟和他书房中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如萧戎所言,有人潜进了他的书房,可羽毛分明还在,他书房内的东西也还在啊!
“陈尚书,哦,不对,应该称你为西狄的衍使大人才对!”萧奕铮轻飘飘地仿佛在说饭否一般,却是成功地让陈仓大惊,直直跪了下去,浑身冷汗之下,脑子一片混乱。
陛下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他的身份怎么会被轻易查出来!
难道!萧戎,对了,他怎么忘了以前都是他在帮他掩护这个身份。
真是一出事就毫不留情的将人踹开,这样的人最后还会有谁甘愿跟随呢!
此话一出,众臣脸色异彩纷呈,有些是诧异于陈仓竟然会通敌,有些则带着几分看戏的神情,这些人素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