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璇皇姐的东西,真是极好,琬儿喜欢这些茶点,更喜欢璇皇姐。”她巧笑着,似是想孩子撒娇那般。
偏偏泠滢还是很受用,笑着说:“那琬儿就多吃一点,多来皇姐这里玩啊。”
“那自然是好啦。”若琬笑笑,往嘴里放一块点心,又说:“皇姐最近还好吗?”
泠滢听了这话,感觉自己应付这种话都疲倦了,但面对若琬,她始终有非常好的兴致;“皇姐最近当然很好啦,琬儿要是多来皇姐就会更开心的。”
若琬笑着;“琬儿也喜欢来皇姐这里。”
泠滢看着若琬,觉得她的的确确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可实则,她举手投足尽显优雅,说话讨人喜欢又懂得分寸,即便是面对点心的态度也是不疾不徐,不似寻常十三岁的女孩子。
她的脑海中忽的闪现出一个人,她粉衣翩跹,赖在自己怀里撒娇却知道体谅自己关心自己,再抬头看看若琬,她与文沁,真像啊……
这么想起来,她似乎还没有让文清澄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却已经是半月有余了,她突然站起来,她们找自己,都快找疯了吧。自己一时沉浸父爱之中,却忽略了其他关心自己的人。
“皇姐你怎么了?”若琬眨眨眼睛,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没事……”她又坐下,这些情绪,怎能表露人前。
“皇姐没事就好。”若琬浅笑,她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琬儿,皇姐这个时候该去给父皇请安了,琬儿可请过安了?”泠滢强装着镇定,用好似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
“真是不巧,琬儿方才去过呢。”若琬笑着:“皇姐若是有事,琬儿就不叨扰皇姐了吧?皇姐去给父皇请安吧,琬儿就回自己宫中去了。”她盈盈行礼,意欲离开。
“那你去吧,琬儿,有时间常来皇姐这里坐。”她强笑,送走了若琬,她意识到父皇此时正午睡,自己也急出一身汗来,想着此事也不能急,自己也需调整好心态才行。便唤了人:“霓裳,雨霏,备好热水,我要沐浴。”
“是,公主殿下。”两人其应声。
不一会儿,热水已经备好,两人请了泠滢沐浴,水中的的香花散发着独特的芬芳,她把整个身体浸入水中,露出一张洁白的脸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好累,好累,她不想想太多,只想和关心自己的人在一起……
花朵的馥郁芳香让泠滢微微有些想睡的感觉,但她还是要控制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半个时辰之后,她猛地站起来,雨霏一惊,赶紧为她披上,从她身后护住她:“公主殿下仔细着了凉。”
她踏出来,擦干身子,穿上一件碧色的衣裙,因着秋天天寒,又披上一件嫩青色披风,三千青丝擦干后简单的随意绾了一下,只点缀几朵绢花。
院中菊花开的正好,她虽并不十分喜欢,却也是万分欣赏菊残尤有抱霜枝的气节。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带了雨霏霓裳去,雨霏这丫头,自己依然看出来了,是个好姑娘,妥帖谨慎,心思细腻。霓裳这丫头,自己有时间一定是要试探一番的,她总觉得,隐隐不妥,霓裳的性子,她一时竟还难以掌握。
不愿意再多想,她抬眸看向霓裳:“你和雨霏,一会儿和我去给父皇请安问好。”她看着霓裳,依旧淡然的那副模样,看不出喜怒。
自己也真是愈发奇怪了,总是对这些宫女琢磨来琢磨去的,何时也这样在意别人了呢?
心中盘算着,不知不觉间,泠滢已然到了皇帝的书房----清严居。
清严居?泠滢何尝不知道,清严,倾颜,那是母亲的名字。
她疲于通传,直接就进了去,一路,竟也无人拦她。
案牍后头,是疲倦的揉着额头的父皇和堆积如山的奏折,将他累得面色憔悴,她微微叹息,走到架子前头,打开一个瓷瓶,用匙拨出一点,打开一旁金兽,将粉末洒在金兽之中,不过一会儿,幽香弥漫。
阵阵冷梅的馥郁香气,让皇帝的头痛好受了一些,依稀看到是个女子,笑笑,既有红袖添香在侧,再忙得国事都不会感到繁琐。
他看向泠滢,大惊,旋即眸子便柔和起来:“倾颜,你回来啦……”
泠滢回头看他,她和母亲,真的很像吗?父皇对母亲还真是念念不忘,尽管,他还是辜负了母亲。
泠滢这一回头,皇帝一看清晰,不禁有些尴尬了:“噢,是璇儿啊……怎么了,找父皇有事?”
“原也没有什么太大事。”她顿了顿,又说:“我想回残月国看看,那里还有……我的亲人。”她到底还是用了亲人这个词,文沁清澄她们,在她的心中,都是无可替代的,她不能让她们担心。
“那里没有你的亲人了,你是水云国的蕙芷公主,永远会是,不再和残月有什么关系了。”他皱皱眉,冷了声音。
“父皇!”她有些着急了,她知道残月水云两国一向不合,边界有时还会有磨擦,但她在残月,毕竟还是生活了十六年,她对那里,终归还是有感情的啊。
他冷着脸,自己的女儿,一直养在别人家里,别人家里也就罢了,偏偏那个所谓别人,间接性害死了倾颜。
当年,是自己看见倾颜与那文闵亲亲我我,一时大怒,尽管明知他们仅是兄妹之谊,却依旧让他不爽,不再理会她,倾颜渐渐憔悴了下来,那天,她将他约到竹林,可他没有来,倾颜落寞的消失了,谁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