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泠滢默默地想着,只觉心痛,这么久来,她韬光养晦隐蔽锋芒不愿意让他看出自己的身份,可他不认识自己,自己又莫名伤心至极,这算什么?自己又是怎么了呢?
想着想着,她已经回到了城西的住所。
长安城中,凌翊一人走着,他还是回来了,也该回来了……
他只是,有点想念那个粉衣的疏影了,不知道,她还好么?那么清纯动人的女子,的确世间少有,不过,她的年龄,应该比自己打上一些,算是自己的姐姐才对。
他才十岁啊,母后给他做皇上的权利,也无形给了自己这么大的压力,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啊。可是,他现在还是要回来的,如果真的要做皇帝,自己是有责任的,对残月国,他怎无旁贷。
母后一向是爱父皇的,可是,她在父皇病危的那个时候,为的,是自己的皇位,而非父皇生命的安危,难道,就该是这样的么?他不信,不信。
难道,真的是他抢了皇兄的,是母后抢了皇兄的?
那他,是不是要把皇位还给皇兄,自己做自己应该做的闲散王爷……
想着想着,他向城门的地方走去……
城门附近,文沁正买着些小点心,嘴角漾着甜美的笑容。
“我要一些藕饼,一些松饼还有……”她满脸稚气的像店铺老板要买着点心,忽的忘记自己要买的东西,翻出一张写着什么的纸看了一眼,又露出甜美的笑容:“还有一些桂花糕。”
凌翊看着她约莫六七岁的稚气样子,不禁露出和煦的笑容,上前一步:“我就要与这姑娘一样的东西吧。”
文沁听来颇有不满,嘟囔着说:“干什么学我?”
凌翊直觉得她童稚可爱,便更加想逗逗她:“姑娘,我也爱吃这些东西,不行吗?”
文沁听他话,知道他明显在骗人,便别过身子不再去理会他,等点心做好,更是付过钱拿了点心就走,看也不看他一眼。
凌翊笑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便快步跟上她。
快到了居住的城西,文沁才发现他的跟随,自然是更加生气起来:“你怎么跟着我?”
“我家也在这附近不行吗?”他温润一笑,小时候,他接受的是谦谦公子的熏陶,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父皇从小教他的就是这个,为的是不想他想两个皇兄那样。如今,他也算是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谦谦君子了,不管发生什么,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也因为这样,他注定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他身上早就没有君王风范了。如今,自己对这小姑娘,竟有了莫名的兴趣。
“你骗人!”文沁不信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对着他高声说着。
“姑娘怎么知道我是骗人的嗯?难道城西只有你们一户人家不成?”
文沁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扭头就走,回头看见凌翊仍然跟着,便开始跑起来,跑着跑着,到了一条大河前头,脚下石头一绊,就掉下河去。
凌翊看见愈发急了,赶紧跳下水中,向着在水里挣扎着的她游过去。
抓住她,抱起她,整个过程他一点也不敢耽误,将她拖上了岸。
她全身湿透,奄奄一息,挣扎的累了,微微依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喂,你醒醒。”凌翊脱下身上的衣服搭在她身上,推着她的身体叫她。
“我好累,我是不是死了?”她那张泛着稚气的脸略显苍白。
他知道她的情况不好,想从她口中问出她家的下落,无奈她已经沉沉昏过去,他背起她,来到城里的医馆。
“大夫,她落水了。”他言简意赅道。
“哎呀我说,这是你什么人啊,总不会是小恋人吧,居然不看着她,叫她落了水,哎,这女娃娃真是可怜,怎么有你这么一个恋人。”被凌翊口称大夫的那个看似举止怪异的怪老头自顾自的说着。
凌翊也不与之辩解,等到大夫开了药方拿上付钱也就带着她走了,心中暗想:“这大夫什么眼神,我们才多大……”
他只好先找了家客栈,将她安置下来,又拿着药方出去抓药,还特地询问了怎么他平时怎么做过这些事?
药好了,他细心的吹一吹,喂到她口中,直到她喝下一整碗药,他才把碗搁在一边,看着她笑。
她睡着了的样子,更好看了。
什么时候,她才能醒过来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呢?她醒来之后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表情的呢?
他只觉得想笑,自己,怎么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自己才十岁,她才六七岁,自己总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这么傻傻的想着,不知不觉,她还没醒,却已经日落黄昏,暮霭沉沉……
找不到文沁的文泠滢,此时才真是着了急,这丫头跑到哪里去玩了?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啊,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沁儿,沁儿--”呼唤她的声音一直在回荡着,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绕着城西,她找了半晚,筋疲力尽,靠在一棵树下,沉沉的睡过去了。
翌日,晨起。
凌翊发现自己还在文沁床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看着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他和煦的笑笑,盯着她看了好久好久。
不知不觉间,她睁开了眼睛,他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他的影子。
文沁急急坐起来:“你干什么!”
凌翊便站起来,看向她:“真是忘恩负义呢,是我救了你知不知道,早知道你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