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不喜欢宫里那些所谓规矩,本着尊敬,凌寒还是叫人通传。
慈宁宫中。
软榻上懒懒躺着一个刚刚四十左右的女子,目光沉静,轻启朱唇:“叫他进来吧”
人未至,声已先到:“太后呆的烦了,看看寒儿来的是时候吗?”
太后冷笑:“是不是时候,不都已经来了,哀家是撵不走的,摄政王有事直说就是了,哀家也不愿受你的礼了。”她慵懒的摆了摆手,一边的侍女会意退下。
凌寒丝毫不客气的直接坐在座位上,呷了一口早已备好的茶水:“太后的待客之道愈发不像样子,这茶可都凉了。”
“哀家早就知道你要来,提前备下,谁知摄政王你架子大些,来的这般晚,茶是好茶,摄政王辜负了,哀家也没有办法。”
“意不是好意,本王也不愿领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太后有事要本王帮忙,也就别藏着了。”
“你知道就好,你父皇死之前,应该是寄厚望于你的,我们侥幸本来得意,谁知,凌翊这孩子,却不见了。哀家知道你有这治国之才,所以哀家准你摄政,哀家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想来你明白,其实,你雄才大略,本不是凌翊所能及的,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残月国的安定,凌翊就算是在,他一个人茕茕孑立也是无用。”太后抬抬眼,说出这么一大篇子冠冕堂皇的话出来。
“好,那么,是不是也听听本王的要求?”
“愿闻其详。”
“第一,本王不做动摇残月国根基的事,因此本王做任何事与你们都没关系。第二,在皇弟不在的时间里,本王参政上朝。第三,太后,不允过问政事。太后你看这样可好?”
“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要求真不是一般的苛刻。”
“太后且说同意与否。”
“准了。”太后冷冷一笑:“哀家还有要求”
凌寒不做声,自己添了新茶:“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太后喝茶用意何在?”
“静。”她非常难得的先回答了他的问题,又言:“哀家只要凌翊好好活着。”
凌寒勾唇冷笑:“本王不会残害手足。”
“你敢?”太后轻轻挑了挑眉。
“没有本王不敢的,太后可以试试,本王还有事,没功夫在待了,太后没事,应该赶紧找找你的宝贝凌翊,丢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太后不再说话,摆弄着护甲,凌寒见此,袖袍一挥,给太后留下他冷峻孤傲的背影。
他的皇弟,凌翊,死不死的,回不回来的,与他,无关,他现在当紧的,是那个投水未遂昏迷不醒的王妃。
唤凌华,驾马车,车内已经有人。
“王爷,情报,回来了。”那个暗卫似是因为有了情报的缘故,声音高了两分,满满的以为王爷会多看他一眼,他也好高升啊!老做暗卫不是个事儿啊……
“直说。”凌寒径直走进马车落座。
暗卫尴尬的撇撇嘴:“文闵,四十三岁,曾为故太子部下,因私藏太子诗集抓获入狱,妻儿亡故,一子文沅渊为大理寺少卿,同入狱,二女文泠滢,文清澄,流放,大赦天下后……在您王府住着……”
“本王要听得是重点。”
“文泠滢的母亲,好似并非亡故的文夫人。”暗卫又道:“文清澄的生母,也不是。”
“说下清澄的母亲是亲姐妹,文清澄的母亲,好似像当年残月国险些亡国之时,死去的皇后,当时,将刚出生的公主凌清澄托付给了所谓文泠滢的母亲,而文泠滢母亲,带着公主殿下和腹中的泠滢,嫁给了文闵……始终没人察觉异样。”
“乱……”凌寒皱皱眉:“竹林呢?”
“竹林和这没半分关系,是水云国老皇帝年轻时赐给喜爱女子的。”
“哦?还当真扯不上关系,罢了,许是文泠滢糊本王的吧。”
“王爷,给文家的园子买好了,在长安城西,两进的园子,装的也很好。”
“办得不错,回府。”凌寒冷声。
下了马车,凌寒径直去找了文泠滢。
文泠滢身着淡青色纱衣,绣着点点翠竹,三千青丝挽成了归云髻,插一支玉簪,脸上浅浅含着笑意,眸子中却又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见过王爷。”泠滢轻轻施礼。
“闹那么多虚文做什么。”
泠滢闻言,缓缓起身:“天色不早,王爷来这里干什么?”
“本王来,是想告诉你们,文府我已经命人重新安置了,你们明天就可以搬过去,府邸在城西。”凌寒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么,多谢王爷了,在此叨扰数日,也是我们的不是。”
“无妨,只是那里的院子还是小了些,希望你们能住的习惯吧。”
“无所谓有多大,能住下也就是了,就我们三个女孩子家,能占多大地方?”
“也对。”
“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回去睡吧,明天还少不得王爷多打点。”
“好,你也早睡。”凌寒轻轻看她一眼,转身向着远处那无边夜色走去,夜深入画……
不知怎么,凌寒不想会到自己的寒簃休息,而是又来到了莞簃,他对她,终究是对不起放不下的。
注视着榻上安祥睡着的她,他心一阵一阵的疼,他怎么这么冷情,自己妻子为了自己这个样子,自己居然还能看着不找人为她医治,自己的心,自己越来越不明白了。
然而,在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