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瀚闻言骂道:“日地,浪费了如此好的货色。不过,解决之前我也要爽一次再说。来人,给我把这妮子绑到厢房去。”
我吓了一大跳,想不到我搬出我的身份却弄巧成拙。忙喝到:“慢着,请听我把话说完!”
刀瀚骂道:“奶奶的熊,你的话怎么这么多。”
噶闹却道:“将死之人,让她说几句又何妨。姑娘请说!”
我强作镇定,凛然道:“朝廷此次‘改土归流’的决心异常大,派给我阿玛从京城带来的精兵是五千,加上此地原来驻守的甲兵五千,我阿玛共拥有训练有素的士兵一万。同时皇上给他特权,允许他在当地随时增兵,务必在实力上力压各地土司。而我阿玛‘改土归流’的原则是:以用兵为前锋治其标,以根本改制治其本。对敢于反抗的土司,剿抚并用,顽抗到底者坚决剿灭;只要悔改,对抗过官兵的土司也一律宽免。重点策略是促使土司投献,投献者给以安抚,表现好的可任其政府的流官,尽量减少敌对情绪,减轻‘改土归流’的阻力。噶闹、刀瀚,按此政策,如果你们放了我,投靠朝廷,我保证我阿玛不但会既往不咎,还会保举你们任守备、千总、把总等流官,并让你们世袭不替,世世代代享受朝廷的俸禄和荫庇。如果你们杀了我,我保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阿玛和我未婚夫一定会查出你们。到时不但是你,你的家人,甚至你的整个寨子绝对会被彻底摧毁,片甲不留。不信你们就尽管试试。”
如此,两人才彻底震住了,噶闹脸露惶恐,刀瀚也收了想强了我的心,认认真真地思索起得失利弊来,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叽里呱啦的向两位土司建议些什么。
突然几位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凑在噶闹耳边用土语汇报些什么,只听到噶闹惊讶地叫声:“这么快!”
便全程都用土语与他们交流了。他们说着说着,噶闹便与刀瀚吵了起来。
我虽然一句话也没听懂,但从他们的神色我也判断得出,阿玛和弘轩带兵追过来了。
这是我意料中的,我的阿玛和弘轩绝对会彻夜追查,找不到我他们不会放弃。
他们只要逮住一个参与了今晚行动的土民,就会审问出此事系何人所为。
而噶闹、刀瀚吵架的原因不外乎是噶闹嫌刀瀚多事,因此为他带来了灾祸。
而分析刀瀚的态度,他应该是想临阵脱逃,带着他的甲兵回他自己的地盘去。
我的猜测果然不错,刀瀚一叠声叫唤着他的人马集合,急忙忙就要逃走。
噶闹苦留不住,只好扯着他的袖子道:“日地,你要走可以,但是你要把这个女的带走。”
刀瀚现在哪有心思管我,连他的甲兵都没到齐也不管了,带着他的大部分人飞速离去。噶闹没有办法,只好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回来召集他的人集合。
回头看见我,说道:“来人,把这姑娘送到山上去!等我打退了官兵再带回来。”
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应声而出,叫到:“我去,我去。”
噶闹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刀瀚那狗崽子的人?”
那少年道:“奴隶化抓叔没赶上刀瀚土司的队伍,从此愿听候您的调遣。”
噶闹喜道:“好!好!从此你就跟着我。我再派个人跟你一起去安置好这位姑娘。”
我冷笑道:“噶闹,我劝你还是把我放了。或者就让我在此地平平安安地等着我阿玛的到来。我阿玛见我毫发无伤,也许会放过你。找不到我,别说你只是把我藏到山上,就是藏到天上,他们今晚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叫什么化抓叔的少年赶紧说道:“土司大人,我觉得这位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山上坑坑洼洼的,她要是摔着了,或是被荆棘划伤了,都不好交差。”
噶闹闻言怔在那里,半晌无奈道:“那你就呆在这里吧!化抓叔,你把这姑娘厢房去,好好看管。姑娘,今天多有得罪,但此不是我本意,一切都是刀瀚怂恿的。”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如果你现在就投降,我一定替你说话。”
噶闹佩服地看了看我,叹道:“不愧是天朝大国见过世面的女人,这气度岂是一般人能比!女人尚且如此,你阿玛未婚夫可想而知,我这次被刀瀚害惨了。”
说着摇头丧气而去。
化抓叔恭恭敬敬把我领进一间的厢房,一位土民听令守在房屋外面。
此刻天已微亮,透过窗户望去,只见外面薄雾朦朦,青山隐隐。
突然一声枪响划过山谷,在一片寂静中尤其显得凄厉恐怖。我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几秒过后,枪声此起彼伏。我紧张地在房屋里走来走去。
那什么化抓叔突然跪了下来,匍匐在我的脚下说:“小姐,请您不要担心。刚刚探子来报,官府带了近两千士兵直奔此处而来。而据贱民所知,刀瀚拥兵不到一千,实力相差巨大,朝廷必胜。”
我听他口气,有向着朝廷之意,不由心念一动,于是问他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答:“回小姐,贱民化抓叔,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我疑惑道:“好奇怪的名字,你说说是哪三个字?”
化抓叔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