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离去。
等他走了,我思前想后,起身收集了一批金银细软,装入一个包裹里。
翠竹见了着急道:“小姐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想私奔?”
我叹道:“如果私奔能解决问题,我早那么做了。放心,我还不会抛下一切,置这一大家子于危险当中。”翠竹这才放了心。
第二天上午,弘轩来接我,说请我到他新府邸玩一天去,我便明白,弘轩将见面地点安排在了他的府邸。
来到弘轩的书房,成德早已在那等着。只见他一身缟素,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憔悴,两鬓隐隐露出几根银丝。
当年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再也找不到痕迹,虽然他依旧帅气,但谁也看得出,他已被生活折磨的意志消沉,呈现出一副未老先衰的光景。
可实际上他实岁还不到三十。
我一阵心酸,忍不住冲过去握住他的手,叫声:“成德……。”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无声泪流。
成德握住我的手,也哽咽无言。
弘轩忙别过脸去,道:“你们谈,我先出去。”说完快步离去。
等他走了,我抚摸着成德的脸,流泪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你受苦了。”
成德把头埋进我的肩膀,喃喃道:“敏敏,你不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辛苦。”
我拍着他的背,心痛道:“我知道,我全知道。”
成德终于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泣不成声道:“敏敏,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差点挺不下去。有多少次我对自己说,与其如此忍辱偷生地活着,还不如去死。”
我惊道:“还好你没有放弃!成德,没有过不去的坎,任何事,看开点,咬咬牙就过去了。”
成德就像个寻求母亲安慰的孩子,在我的怀里尽情哭了个够,似乎要哭尽这多日来他的压抑与委屈。
良久他才止住眼泪,难为情道:“敏敏,我是不是太脆弱?你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我嗔怪道:“傻瓜,我怎么会。你不在我面前发泄委屈,还能到哪去?”
他轻轻揽我入怀,叹道:“敏敏,你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明人!可是我却迅速地衰老了。”
我又忍不住心酸,强笑道:“成德,你到了云南也是好事。相信我,不出一年我就会去找你。”
成德惊讶道:“你有勇气跟我私奔?”
我便把阿玛有可能到云南任职的事跟他说了。
成德听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敏敏,总有一天雍正会渐渐淡忘我,等到一切风平浪静,我们再完婚。如今还是避嫌的好,搞不好会连累你。”
两人便谈了谈朝中局势,我又嘱咐他今后该如何做才能自保。
末了,我拿出我的包裹,对他说:“这里是我的一些积蓄,你拿去交给你额娘。你这一去家中日后肯定艰难,这些就当是我这个准媳妇的孝心。”
成德解开一看,感动道:“敏敏,如今的我怎配得上你如此地情深意重!”
我嗔道:“你我之间,谈什么配不配。你明知道我从不把这些身外之物略放在心上。”
成德一把抱我入怀,叹道:“今生得妻如你,我何其幸运!敏敏,你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想你都想得骨头发酸。”
我羞道:“哪有想到骨头发酸的,你胡说。”
成德动情道:“那是很真实的感觉,你没体会说明你没有下使劲地想我。我要罚你。”说完就吻了下来。
正在此事,弘轩来敲门,说成德的小厮在外等得心急,要他传话给成德,请成德不要忘了待会还有个地方要走。
我便问成德还要去见谁。成德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一位亲戚。
我疑心顿起,一定要他说是哪位亲戚,我正色道:“成德,到如今我不觉得你还有什么事应该瞒我。而且我自信我能帮你正确地分析问题。”
成德闪烁其词,半天才嗫嚅道:“是九王爷。”
我吃惊道:“你疯了!到如今你还和他走动?他把你们家害得还不够惨?”
成德涨红了脸,辩解道:“终究是亲戚,他邀我去见一面,我总不好拒绝。何况,我也的确有很多事要跟他商量。我小心些便是。”
我无法反驳,只好叮嘱道:“务必小心翼翼,担心雍正派了人跟踪你。据我所知,这个他最拿手。”
成德诺诺答应。一边裹了披风,就要告辞。走几步又回过头道:“敏敏,明天你就不要来送行。免得节外生枝。”我答应着。
送走了他,弘轩走了进来,默默地瘫坐在条凳上,半天不说话。
我心事重重,也懒得说话,两人便沉默。良久,他站起来说道:“敏敏,你还是第一次到我的新宅子来。我带你到处逛逛,都是按你平时的喜好来布置的,不知对不对心思?”
我哪有这个心情。弘轩恳求道:“敏敏!”
我抱歉一笑,说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我实在懒得动。心情不好看什么也不会顺眼,没得还辜负了你的心意。”弘轩只好放弃。
我思虑重重,犹豫再三,请求道:“弘哥哥,明天我不能去送成德,那样太招眼。你能不能替我去?毕竟你是个男人,又相对自由。”
弘轩皱着眉沉吟片刻,无力道:“好吧!敏敏,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我愧疚地向他一笑。
我想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