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疑惑道:“这是什么道理?”
我道:“阿玛糊涂了,怎忘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我们要的是那个人登上大位后的机会,所以处理好与那个人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熟知他夺位过程的所有细节、了解他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换做你,你会安心让他好好待在身边,并委以重任吗?”
阿玛嗫嚅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鄂宏恨恨地道:“敏敏说得很有道理。他就是那样的人。”
我客观地道:“这是人之常情,无关品性。将心比心,我们也做不到对掌握自己秘密的人掏心掏肺。”
阿玛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又疑惑道:“宝贝女儿,照你这么说,他怎么知道我们是他的人?”
我狡猾地道:“阿玛,做事要钱啊!做大事更是要大钱啊!你把绸缎庄每月的所有收入全部送给他不就成了。”
阿玛一拍脑袋,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亏我鄂尔泰混迹官场二十多年,竟不如我这个养在深闺的宝贝女儿!好!好!从此我就一心做他的钱袋子。”
鄂宏叹道:“敏敏,敏敏,如果你是男儿,该会有怎样一番作为!”
阿玛含泪拉住我的手,又拉过鄂宏的手过来放在我的手上,紧紧握住道:“宏儿,这是我们家的明珠,我们家的至宝,请你要跟阿玛一样,好好照顾她,阿玛有什么没想到的,你要替阿玛想到!”鄂宏亦含着泪,慎重地点点头。
大事议定,几日来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且让我做思想上的巨人,他们做行动上的巨人吧!只要不出意外,历史就会按它正常的轨迹前进。
得了,我暂且做我的大小姐,吃好、穿好、玩好吧!
可是,接下来一个多月,我吃是吃好了,却没有穿好、玩好。
罪魁祸首是鄂弼,因为他跟哈达哈女儿的订婚,家里忙得热火朝天,几乎天天有客人来。
我不得不在家也穿着旗鞋,机械地迎来送往,微笑作揖,又累人又无趣。就连中秋节也没好好过,只在家摆了几桌,宴请堂亲表亲。
可恨的是有时还不能偷懒,那些个太太奶奶来了,大多指明要见我,照例的对我评头品足一番。摆明了借机相亲啊!
这天翠竹又来传话,说额娘请我好好打扮了去见一位重要的夫人。
每次都来这一套,我烦躁道:“不去!今天我约了宏哥哥跟阿其九出去骑马。”
翠竹道:“小神小仙都见了,菩萨来了却不见。夫人要我告诉你,揆叙大人可是都察院御史,他的夫人耿格格可是和硕柔嘉公主的女儿。夫人还说………”。
我腾地站起来。什么?揆叙夫人?也就是说那拉。成德的老妈来了。
我拔腿就走,想想又返回,在脸上捯饬了一番。
一进大厅就看见一位光彩夺目的贵妇人端坐在主客位上,见我进来也不说话,微笑着看我行礼问安。
礼毕也不像其他夫人一样招我前去拉住我的手细细打量,她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眼,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只管优雅地喝茶。
阿玛、额娘客套话已说完,见她半天不回话,颇为尴尬。我忙着打量她,也没工夫说话。
只见她保养得极好:肤如凝脂、指若葇夷,看着像三十多岁;眉眼却很细。心想那拉。成德皮肤、骨架随了她,五官倒不像。
半天,她微笑着缓缓说道:“倒是个稳重大方的姑娘,像见过世面的,估计以后也能应付大场面。大人、夫人,你们养了位好女儿,名不虚传。”
我心想,我的名气这么大了吗?都传到她耳朵里了?
阿玛额娘忙道谬赞。她也不多说,缓缓地起身告辞,竟然就由丫头扶着去了。阿玛额娘直送出大门去。
真是一位不按常规出牌的人啊!飘然而来飘然而去,弄得我似做梦一般。
等到鄂宏和阿其九来找我时,我还在出神。
阿其九叫道:“干什么呢?呆子一样。”我没好气答道:“生气。”阿其九道:“谁惹你了?我帮你出气。”
我眼一翻:“你们。说好的中秋带我出去玩,结果不见人影。”
阿其九失笑道:“如今都快十月了,你还记着八月的事,你记仇的本事真够了不起!”
鄂宏笑道:“许是闷坏了。今中午我已跟阿玛说好,带你到六必居吃好吃的去,听说他们研究出了新菜式。”
于是我精神立振,兴高采烈地跟他们出去了。
路上阿其九说我十五岁生日快到了,乃是大日子,不停问我要什么礼物。
我逗他道:“越贵越好。我喜欢一切值钱的东西。”
阿其九满口答应。又神神秘秘地道:“等你过完生日,我将在我府里请一次客,到时一定给你一个大惊喜。”
我嘲笑道:“只要不是大惊吓就万幸。”鄂宏只是笑,也不反驳。
也许是我多心,不知怎的,一路上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一回头,却鬼影子也不见。
十月初七立冬日是我十五岁生日,及笄之年,家里当成大事来办,足足摆了六桌。
额娘说过了今日我就是吃十六岁饭的大姑娘了,行事更要稳重。
叔叔婶婶们说我该相个好人家了,谁谁家的公子不错,又谁谁家的夫人有意结亲还曾托人来提过。
我超级为鄂敏郁闷,这才十五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