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盛夏,天热得实在不行,连马都不敢骑。我每天除了读书写字还是读书写字,无聊啊!
幸亏还有鄂宏,他现管着家里几处田庄和当铺,时不时会带我出去见识下,只要跟他在一起,我总能找到事做,心里也踏实。
阿玛直可惜我是个丫头,不然实在是管家的好手。
我无数次跟他讲,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如果能胜任照样可以做,不让做就是性别歧视。
可是行不通,他压根就不接受。
他只担心我到处乱闯,将来找不到好婆家。
所以鄂宏每次都要找足了理由才能带我出去,大多数时候,我仍旧无聊。
当然,还幸亏有阿其九,他总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哄我开心。
现在,时不时的把他逗得团团转,成了我人生一大乐事。
一天阿玛意味深长地问我:“敏敏,你觉得阿其九这个人怎么样?”
我秒懂他的意思,斩钉截铁地答道:“不怎么样。他就是我的玩伴,我的朋友,要换其他的身份,想都别想。”
阿玛摇头道:“敏敏,女孩子有时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我笑道:“那你喜欢有一个聪明的女儿呢?还是一个笨女儿?”
阿玛无奈道:“好,我喜欢敏敏这个聪明的女儿。”
我得意地笑道:“世人都跟你一样。”
阿玛拿我没办法,却从此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转眼又过一月,天已渐渐转凉,呆在家里也没了那么热。
这天,阿其九又兴冲冲来找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他一叠声地叫:“鄂敏,你们家出大事了,你还有心在这练字?”
我惊道:“出了什么事?”
阿其九笑道:“你到堂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警戒道:“我家的事,为什么我这个天天呆在家里的不知道,偏你知道?莫不是有诈?”
阿其九得意地说道:“因为这事的促成也有我的功劳。”
走进大堂,只见阿玛额娘哥哥嫂嫂们都在。
额娘见了我,笑道:“敏敏,今天议的事,你姑娘家的不便参与。”
我正要抗议,阿玛说道:“敏敏很懂事,做事也有主见,留下来也好。”
原来,信勇公家的老太太上次碧云寺一遇,看中了鄂弼的人才,刚派了人过来为哈达哈的二女儿玉茹格格提亲。
哥哥嫂嫂极为满意,认为哈达哈身为长子,早晚袭了信勇公二等候的爵位,家世地位都比我们家强,我们家与他们家联姻算是高攀。
阿玛却没有一口应承,只说要合合八字,哥哥嫂嫂想不通阿玛有什么好犹豫的。
阿玛问我有什么看法,我说:“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鄂弼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鄂弼红着脸道:“上次在碧云寺,我们都见过,也跟她说了几句话。前几日在街上又碰到了她,打了招呼。看着是个贤淑懂礼的姑娘,并不娇气。”
这意思是满意罗!想不到碧云寺一游,竟有如此的姻缘,也算是预料之外的惊喜。
那么还有什么好商量的,等着喝喜酒吧!
可是阿玛竟然仍是犹豫,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沉吟半晌,阿玛突然望着我说道:“敏敏,你上次生病,命悬一线,请来了好多大夫都不管用,不得已我和你额娘去求雍亲王爷。雍亲王爷体恤我爱女之情,几番辗转,请来了宫里的张太医。那可是为皇上看病的御医,没有雍亲王出面,我们一介草民,哪请得动他。雍亲王的这份恩情,我们本该铭记于心,可是你也好了这许久了,我们竟未曾表示,实在失礼。明天,你就准备一下,随我去登门道谢吧!”
这话题转换太快,大家来不及反应,都奇怪地看着他。
阿玛笑道:“鄂弼的婚事,暂缓几天再做打算,先让你额娘去和和两人的八字。”
大家只好作罢,鄂弼很是失望。
我一进院子,阿其九就迎了上来,邀功道:“怎么样?大事吧?”
我瞪他道:“是鄂弼的大事,又不是我的。”
阿其九喜道:“有了他的。才能有你的呀!”
我嗔道:“管你什么事?你瞎起什么哄?”
又审他道:“如实招来,这件事中,你立了什么功?”
阿其九早按捺不住,忙道:“前几日,我们在街上遇到过玉茹格格,我看他俩眉目传情,就托了人传话给老太太,说你们家看上了格格,可又怕旁人说高攀,不敢来提亲。老太太也是性情中人,说看着鄂弼很好,又何必拘泥于小节,他们家先提也是一样的。这不,果真来提了。”
我赞道:“想不到你还有这聪明,也算促成了一桩好事,给你点个赞。”阿其九喜得抓头挠耳。
我又疑惑道:“你为什么对鄂弼的婚事这么上心?于你有什么好处?”阿其九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臭小子,竟敢给我卖关子,看你忍得了几时。
第二天申时,阿玛备了一辆马车,就带了鄂宏、我和翠竹,去给雍亲王府送谢恩礼。
说实在话,我对这未来的雍正皇帝充满了好奇,可是我穿越大半年了,别说一睹他的真容,就连提都很少听人提起他,也许真像史书里记载的,这四阿哥城府很深,善于隐藏自已。
似乎唯一一次牵扯到他的,是因为鄂宏。
那天我们骑马去玩,路过他的府邸,鄂宏和阿其九就早早下了马,走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