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想着想着,我终于豁然开朗,心中顿时充满了勇气。
对,我不用怕,我要向前看,我并不孤独,我有一大家子相爱的亲人。
上天给我重生的机会不是让我自怨自艾的,我要好好地活着,尽情享受如今的生活。
从今后我就是鄂敏,鄂敏就是我。明天我要去慎重地告诉阿玛与额娘:你们的女儿回来了!
如此思前想后,直至半夜方睡。
第二天却起了个大早,精神奕奕地快快穿衣打扮。
我打算约了哥哥、嫂嫂、姐姐一同去给阿玛额娘请安。
一走出房门,我感觉一切都那么新奇,就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着重获新生的喜悦。
我忍不住对着天空大喊:“我是鄂敏!我是鄂敏!”
翠竹抱怨道:“大家都知道你是鄂敏啊!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一大早的,吓我一跳。”
我捏了捏她的腮帮,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等到一家子齐聚一堂,我突然在父母面前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阿玛,额娘,女儿不孝,前段日子让您们操心了。女儿大病一场,变得有些糊涂,直至昨晚才想明白,无论如何,阿玛是我的好阿玛,额娘是我的好额娘,我是您们的好女儿,哥哥嫂嫂姐姐弟弟更是我的好亲人。从此后,我们一家子好好生活着,我绝不再犯糊涂。我有什么不懂得,也请一家子宽容我,教导我。女儿从今日起,一定担起责任,尽孝于二老前。”
阿玛额娘先是惊讶,后又释然,最后被我感动到哽咽,额娘更是不等我说完,一把抱我入怀,心肝宝贝肉的叫,一家子也皆为动容。
当天心情极为轻松,大上午的,就趴在床上睡着了,黑甜一觉,一直沉睡到传中饭。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古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首先是礼仪,看着简单实践起来简直受罪,尤其是正式场合非穿不可的花盆底旗鞋,简直就是对脚板的极大摧残,发明者一定跟女人有仇。
其次我发现我什么都不会:不会弹琴、不会画画、不会跳舞、不会作诗、不会下棋、不会刺绣、不会骑马、不会写字甚至是不会,因为我认不得其中大多数的繁体字。
早知如此,我大学就不考理科了,随便选个文科类的专业也比现在强啊!
可是再难也难不过高考啊!我可是堂堂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怕了这些小玩意儿不成。
我决定从最实用的开始学起,先学认字和写字。
认字倒不难,毕竟有基础,请教请教姐姐加上自己琢磨,几天后便可白话文,文言文虽然艰涩些,假以时日也应不在话下。
写字就难了,刚开始我怎么都控制不好毛笔的力度。
阿其九第一次看到我写的字,直笑到肚子疼,说我越活越退步,鄂宏也一直笑。
我懒得理他们。
时光如梭,转眼桃花已落,春红散尽。如今我唯一的消遣竟是读书写字。
阿玛夸我勤奋,说如果是男儿必将有番作为,鄂宏夸我聪明,阿其九更是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于是我决定进入第二阶段的学习,我要学会骑马。
一次饭毕,我当着全家提出了我的要求,换来一片寂静。
我不解地望着大家。
三哥鄂弼首先沉不住气,嚷道:“你再别提学骑马了,我都替你害羞,你学骑马不过苦了大家也苦了自己。”大家都笑起来。
我急道:“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不比往日。”
三哥道:“反正我再有空也不情愿教。”
大哥二哥更是直摇手,说不得闲,最近忙得很。
阿玛道:“敏敏,我们八旗子弟虽然崇尚骑射,不过女孩子家也不是非学不可,不是什么要紧技能。”
我只好撒娇,说了一堆好话,并发誓这次一定学会,最后我总结道:“我整天闷在家里,都闷出草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大家又笑了起来。
姐姐笑道:“原来这才是重点。”
“还是我来教敏敏吧!”一直微笑着静立一旁的鄂宏突然说道。
我心中一阵窃喜,我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不然我也不会等了两天,直等到他来吃饭才提这事。
也不知为什么,自那夜以后,我一看到鄂宏就觉得亲切、温暖、有安全感。
可是他越给我特权要我有事就找他我就越不敢轻易找他,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偏偏要在他面前维持我少女的矜持。
一家子一叠声地说:“如此甚好!”
阿玛沉吟片刻,微笑道:“会不会太累着鄂宏了。”
鄂宏笑道:“一家子数我最清闲,我教敏敏顺便也打发了时间。况且九三爷多半会跟着,有他搭把手,也不至于太辛苦。”
阿玛这才欣然同意,又吩咐翠竹与小厮来福随身伺候着。
兴冲冲学了几天,我明白三哥为什么不愿教我了,这实在是很辛苦的事。
才几天功夫,我就肩酸腿僵屁股疼,全身骨头都似散了架。
鄂宏更吃亏,他先是牵着马走,教我如何坐稳,然后加快速度,从牵着马慢跑再到快跑,几圈下来早弄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心想再练下去,我没学会骑马,他倒可以参加马拉松比赛了。
阿其九只管躲在旁边偷懒,说风凉话:“鄂敏,换以前你早发脾气走人了。如今你倒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