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元神,一直在忘川江畔徘徊着,你说,她可是担心那花妖跳了忘川,受尽煎熬却无人作伴?”
一时间无人说话。
天帝也知,这邶懿和天微都欠了她的。如今他们二人平安的或者,唯有她,烟消云散。
可这天下,少了她素以一人,并不会有任何变化。
日月照常升起,万物轮回转动,谁都不会受之影响。
“朕说过,你魔界若万年之内不犯我天界,你便能带走凝魂灯。”
“哈哈哈。”夙清大笑出声。
“若是这样,我在等个千万年又何妨,那花妖始终会如轮回,可素以不同。”
说罢,那缕元神又再次出现在手中。
“你们这些自谓高尚的仙人,却要用一个救了天界战神的恩人的性命去交换万年和平,她素以似乎从来不曾亏欠过谁。”
“用她一人,换这天下太平,值得!”天帝怒道。
“那好。”
夙清握紧拳头,那缕元神自掌心消散,化为更加细小的烟尘,钻过他的指缝,再也看不见踪影。
素以留下的那最后一缕元神,如今也被毁了。
邶懿握紧了身后的拳头,却始终不曾向前一步。
“你……”
天帝似乎不曾想到,夙清竟会选择捏碎素以的元神。
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得到魔君允诺,没想他竟如此洒脱的捏碎了那缕元神。
他本就是无情之人,千万年来,如同一个旁观者,见证着这些人的情爱纠葛。
孤独了万年的人,忽然遇见这么一个为他不顾一切,死心塌地爱着他的人,为了证明对他的爱,宁愿跳下忘川,受千年之苦。
他不过是想知道,爱是什么。
“我原来不过是想快些知道答案的,不过,若是真要等个千年,也不是不可。”
“天帝该不是以为,我是非救她不可的?”
话音未落,夙清的声音便在众人面前渐渐淡去。
“追!”
“是!”众仙家领命,却始终没追上那团黑气,夙清在天庭内来去自如,好似光顾自家后花园一般。
天帝得知未能追捕夙清,勃然大怒。那几日的天界相当沉闷。
没过多久,就到了邶懿神君受劫的日子。
那日的诛仙台上,依旧是八十一道仙雷,可不比素以受罚那日,这劫阵引发的天雷可是成为上神所历的劫阵,就是仙人,也未必受得起。
换作那时的素以,只怕用不了几道就会灰飞烟灭,也就没得后面那些故事了。
邶懿残破情劫,修为自然精进不少,就算不是修为大涨,也必定是往日所不能比的。
那八十一道天雷,神君自然是受完了。
自此,邶懿飞升上神,本应飞升神界,但神界早已没落,便还在往昔所住的神君府里呆着,但天界的事终究不再过问了。
就算是威胁天下苍生、动荡六界之事,他也会先行考虑一番,答不答应,还得另说。
万年后,神君府上,一株忘忧草化了人形。
先天帝退位,太子登基,特赦天下,那几年飞升的小仙便多了一些。
几位小仙到了天界才知,原来这天上仙人也有仙阶高低之分,如他们这般新晋的小神仙,最多也只能当个扫地仙,看门童之类,卑微得可怜。
尤其是几位受了新帝恩赐才飞升的小仙,根底还不必先前那些飞升的。自是不受待见。
于是,几位小仙闲来无事都爱聚在一起聊天,且聊的还都是那些天界八卦,还有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错的离谱的秘闻。
只是,这没事就爱扎推在一起的小仙中,总莫名多了个人。
一位仙友奇怪道。
“不对,多了一个?”
“这位道友好是眼生,可是最近飞升上来的?”挨着忘忧仙的那个疑惑道。
忘忧手里捧了只桃,就着衣袖胡乱的擦了擦,正打算往嘴边送,哪想这话一出,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身上。
忘忧讪笑两声。
“自然自然。”
好在那些小仙不是十分的聪明,她这般说,那些人也就信了。
忘忧见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才宽了心。
心里暗暗想着,前些天刚刚化作人形的,也算是刚刚成仙,刚刚成仙,也不算是骗人的。
待忘忧想通,便打算解决手里的桃儿。
“那仙友自何处生的仙,仙身是何物?”挨着忘忧的那个小仙接着问,这一问,又将众人好不容易移开的目光拉了回来。
忘忧只好又将到了嘴边的桃儿挪开。
“我是忘忧草所化,长在……太白仙山上,哈哈。”
“太白仙山?”
忘忧吞了口唾沫,心虚的盯着说话的人,该不是被发现了?
忘忧悄悄向外挪了只脚,若是真被发现了也好及时开溜。
“那可是个好地方。”
“哈哈……是了是了。”
“你怎么知道,你去过?”
“没有。”
“那你呢?”
“也没有,有人去过太白仙山?”
“没有。”
“没有。”
……
“都没人去过?太白仙山到底在哪?”那人疑惑的摸了脑袋。
忘忧无奈,她胡诌的地名本就不存在,怎会有人去过呢?
“忘忧草?”
“我怎么记得,天界也有位忘忧草化成的仙?”
“什么忘忧草?”
“对啊,什么忘忧草?”
“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