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魔界生出了乱子,鸡飞狗跳,可魔界大殿之上,却静悄的很。
殿中二人,好似未闻那外头的喧闹,这一番无言的对峙,却是魔君夙清打破了沉默。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不知今日是刮的什么风,竟把天界的太子殿下给吹来了。”
司平本是面无神情,哪知听了太子殿下二字却是忽而一笑。
“魔君说笑了,这天界中,哪里来的太子,要说也是先太子,千把年前就陨灭了的先太子殿下。”
“哈哈,本君哪有提及太子二字,分明是司平仙君你听错了。”
这魔君也是个老狐狸,话就这么轻轻一转,便将太子二字一带而过。偏偏司平仙君也不好戳破个脸,捡着此事不放,只好陪着他装聋作哑。
“只是,不知司平仙君无事来我魔界做甚。本君可不记得,我魔界有同天界交好,有如此交情啊!”
司平拽着胸前的扇子,对着夙清一番质问却是不言不语,沉默到底。
夙清哪里不知他不过拖延时间,外头都闹得这般天翻地覆了,这事情怎会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仙君来的正是巧啊,你看我魔界如今刚刚丢了一个人。仙君该不是特地前来,替本君寻人的吧。”
“如此还要多谢仙君了?”
“实属巧合,不过本仙君今日前来,自是有事要找魔君商议。”
“哦?什么事竟劳您大驾?”夙清这一番疑问倒是装的像,只是心里头却是清清楚楚。
这前脚素以刚到,又搅得他魔界乌烟瘴气的,他后脚便跟了过来。难不成真是为了寻他而来?
他倒要看看,这司平能说出些什么来。
“如今众人皆知,天界两位战神正值历劫之时,前几日,本仙君却瞧见魔界众人在邶懿身边缠绕,只怕用心不轨。”
“本仙君想提醒魔尊,若是天界两位战神真因魔界中人的干预,历劫途中出了差错,到时天界必定会……”
这司平的话,说了一半,故作停顿,瞥了瞥四周,眯了眯眼睛。
“到时天界,必回荡平魔界。”
夙清闻言,眼中现了杀意,可殿中之人却无半分怯懦。
不过转眼,夙清又笑,如同变了一张脸。
“哈哈,仙君说笑了,我魔界中人怎会干涉仙家历劫呢?更何况,那可是你天界战神,而且是两位赫赫有名的战神!”
话虽这般说,夙清却将那两位二字咬得极重,一番威胁不溢于言表。
“纵使你天界再强,可我魔界向来骁勇,我魔界战士个个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若天界真笃定了那二位渡劫之事于我魔界有关,我魔界众人又岂会怕了这一战。”
司平依旧是拽着胸前的扇子,沉默不语。待夙清说完,这才缓缓抬眼。
“告辞。”
“对了,司平仙君,我可听说,这用结魂草复活的人可是会心性大变,就像……仙君这般。”
夙清这一句,却是踩了司平心中痛楚,惹来司平怒目相视
“哈哈哈哈,仙君莫要在意,本尊不过是说笑罢了。”
夙清一面说着,一面踱着步子往殿外去了。
其实就算司平不来,他们三个也是逃的出去的。
夙清本就没打算拦着她们,人她素以带走了,他再找机会带回来便是。
若真想拦她,素以便见不了祁修。毕竟没有什么,是他夙清阻止不了的,亦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祁修不过略施小计,便引开了门口巡逻的魔兵,剩下的几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便被解决了个干净。
三人出了魔界,并未回到偿愿阁中,倒是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赶了片刻的路,经过山下一座小镇的时候,三人停下休息了片刻。
这祁修走在前头,怀中抱着的,却不再是那把残月。
走在最后的是素以,低垂了头去,似有心事,莲莲则是走在中间,亦是心有所思,街上人来人往却不曾乱了她二人的思绪。
祁修回眸瞧了瞧,却不曾说些什么。
素以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了脚步。
“我始终觉得,这番去救莲莲,实在是容易了些,总觉得,夙清是有意让我们离开。”
莲莲闻言,不由满脸疑惑。她不明白,姑娘的话是何意思。
祁修回身,并不反对,素以所说的,他亦非毫无感觉。
夙清的确是故意放他们离去的,否则以他的性子,无论是谁也不能将他拖住,只怕他另有考量,又或者如今这一切,皆在他的算计之中。
但他,却并不打算说出来。
天帝面朝窗案,负手而立。
司命拱手,单膝跪地。
“让你做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天帝背对着他,沉声发问。
“秉天帝,小仙按照您的吩咐已将一切都办妥了。”
“哦?那素以如何说的?”天帝这一问好似漫不经意,说了半响的话这才转了身来。
“她说,她说……”司命一时不敢直言。
“无妨,她怎么说,你便怎么回。”
司命被吓得不轻,又不敢违背命令。
不久前司命接到一个任务,匆匆下了凡去,到达幻境里头的时候,就差一步,便是那一步,素以就险些永远沉溺在那幻境中了。
怎奈他一个堂堂司命,还得三番五次当个跑腿传话的,实在丢人。
好不容易费了些功夫才将素以从幻境中唤醒。
不过这一趟倒是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天界里头竟还有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