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是个喜爱热闹的性子,怎么才几千年的功夫,就变成了你这幅模样了。真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他故作停顿,却是话锋一转,眼中的嘲讽更甚。
说实话,这样的素以确实有些,可怜。
对了,她现在,叫作顾静一。
“素以这个名,可是邶懿替你取的,你竟然说舍就舍。”
素以顿了顿终是回了一句。
“他不会知道的。”
“是啊,等他知道的时候,你便已经是个死人了!”夙清抿了抿唇,眼中带了笑似真似假。
夙清跺着步子在她身旁绕了半个圈,而后停了停。
“谁人都知,天界有战神天微,还有一个邶懿神君。可我魔界,却不像天庭这般人才济济。”
夙清的话,故意只说一半,便凝了目光,落在素以身上。
以素以的性子,自然明白,这后半句。
“素以自当以性命护佑神君,还有……”
“哈哈哈哈。”夙清不怒反笑。
“那是素以,别忘了,现在的你,可是顾静一,既已抛弃了这个名字,又何须承担这个这些?
况且,就是素以,也阻止不了我,更何况是你顾静一!”夙清说到最后却是咬了牙,一字一句都成了威胁。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半个残废,又如何斗得过他。
“你听着,我就是要他二人再也回不去天庭!”
夙清扔下一句话便消失了去。留下素以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里,浑身泛凉。
就是他不说,素以也能大概猜出他的意图来的。
如今,她又该怎么护着他们?
喜事定在三日后,办得似乎有些着急。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得道句贺的。
又这般平淡的过了两日,直到二人成亲那日。
江南首富家的千金嫁了人,排场自然是气派的。
这番在醉香楼里宴客,里头坐满了人。整个镇上都充盈着喜庆的味道。
热闹之余,也有这个几个无聊些的,歹着机会宣扬一番口才。
都说着婚礼气派,不错。可这嫁娶都在孟家,又不是入赘,可真是奇了。
素以刚巧路过,将这话听了进去。
他们说的不错,不过素以明白的。慕容笙是不想折腾,再者府中还有一位虎视眈眈的江玉林。
未免他归去之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就在这孟府办下了婚宴。
这一点,她倒是同意的。
今日的素以,难得换了件浅粉的衣裳。这成亲之日,总不好穿的太过素净,冲了喜气。
这一路热闹的景象,倒叫她想起之前的事情来。
似乎神君每次取亲,都是这般的热闹,好似普天同庆一般的热闹。大概是这便是真正的十里红妆。
孟府大门上挂了红灯笼,素以到了门口,望着里头满满当当的人,一时却了步。
沧溟山中清净,这般热闹终归有些不习惯的。
但她却不能就这样子走了,再不济还是得道句祝贺的。
哪怕她百般不愿,哪怕她已是这般做了两次,可一想到神君就要娶了别人心还是很疼,抑制不住的疼。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退却,此后,她得守一直守着这两个人,直到回了天庭去。
谁料,她这一踏进孟府,便碰上了江玉林。
他似乎喝了不少的酒,满身的酒气,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好似随时会倒下去。
素以却是对他同情不起来,失了孟浔,他好歹还有一个孟家。
慕容笙堂堂王爷,自然看不上这小小的江南孟家,就将孟家,交给了江玉林打理,一并免去了他因为太过清闲,而找上门的麻烦的可能。
慕容笙终究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素以随着人流一同向里,进了孟家大堂。
“吉时将至,准备行礼。”
“一拜天地。”
二人转了身对着门外拜了拜。
慕容笙一抬眼瞧见的便是人群中的素以,眉头一挑,眸中神色微变。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对着江玉林拜了一拜,江玉林的脸都臭了,有些忍耐不下。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慕容笙上前一步,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后院去了。
人群沸腾了起来,吵吵闹闹。有一人退了半步,撞在了素以身上,硬是撞得她退开了些。
红烛对帐,枣子花生。孟浔在房中等了半日,终于将人盼了来。
慕容笙并在喝多少酒,此处认识他的人不多,也就没有多少灌酒的人。
媒婆不过是走过过场,跟在慕容笙后头进来,见慕容笙挑了喜帕,便尖着嗓音喊了一句。
“一杯合欢酒,共守到白头。”
二人错了手臂,饮酒一杯。
“你们可以出去了。”不待酒杯放下,慕容笙便将人都赶了出去。
慕容笙将她手中的酒杯接了过来,在桌上放下,这才走到孟浔跟前,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只剩了她的身影。
“夫君。”孟浔这句含着娇羞。
慕容笙望着眼前真真切切的人,忽然又想起另一张面孔来,若不是她,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找到浔儿。
暮的想起今日在礼堂上见了她的情形。
本以为她走了,没成想,竟还在这江南待着。
本以为她对自己有意,可今日在礼堂上,见她面色平静,只怕是自己想错了。
慕容笙想起那日在素以房中摔了酒坛子,嘴角的笑竟僵了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