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本是不想理会他,却不想步子一抬一落,周身的环境却变了个干净。
一眨眼却又回到了木屋中。
素以如同往常一般,坐在窗下。不多时走进来一位女子。
慕容笙却是上前一步。
此女便是陈香蕊,分明片刻之前还同自已一道,身在靠近江南的小镇中的人,一眨眼便到了这木屋中来。
她二人说了片刻的话,莲莲便出现在木屋中,而后,那个自称是陈香蕊的人便离去了。
唯有慕容笙看得明明白白,走出结界的那个女子,脚步一软,竟是有些奇怪,自己为何身在此处。
而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红衣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木屋中。
随后的一切,慕容笙看得清清楚楚,望着倒在后山中的素以,他垂了眼眸,不知所思。
再一抬头,人,竟是又回到了那临近江南的小镇中。迈出的步子竟是生生收了回去。
谁料他在后山转了一圈,没瞧见人影,推开门倒是瞧见她安然无恙的在屋里头呆着。
他想,自己兴许是怕她就这么死了,这天底下就没人能替他找出他梦中出现的人了。
慕容笙转身盯着二楼的人瞧,目光这么一转,便想起昨日见到的画面。总觉着有些不太真实,好似不过做了一场梦。
“你不是下山去了,怎又回来了?”
他不能一直这么呆下去,否则司命刻下的命盘便会乱掉,到时便很难掌控他命中注定的那些劫数,极有可能会渡劫失败的。
“只是回来取个东西罢了。”
不知为何,素以总觉得慕容笙眼中藏着些什么,似是隐瞒了一些秘密。
“东西到手,你便可以下山了。”说罢便转身回了房间去。
她不愿跟慕容笙多有交集,怕到时会因为不舍而背弃了宿命。
慕容笙盯着那扇关上的门,淡淡一笑,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来。
看来他亦是片刻是下不了山去,只要带在素以身旁,便早晚有一日能找到她。
木屋修在半山腰上,周边又多事青葱的树木,是以到了晚间总是有些冷的。
慕容笙也不知从何处得了两坛,一脚踢开素以的房门。
“何事?”
素以全然不曾想过,这时候他会过来,还带着两坛酒。
慕容笙瞧见坐在镜前的人竟也不由一顿。
平日里见她多是简单的挽了鬓发,最多是簪着简朴的桃花簪,这会却是解了发髻,长发及腰,连外衣也褪了去,想来是正打算就寝。
素以终究不是凡人,许久才想起人间那些礼数,衣袖一挥已是装扮整齐站起了身来。
慕容笙愣了好片刻才堪堪回了神来。
不得不说,她真是生着一张好脸皮,竟叫他看呆了去。
往日里的素以自然也是美的,却像是山谷间的幽兰,清淡而疏离。可他刚才瞧见的却是不一样的素以。
长发垂肩,朦胧了她纤柔的身姿。回眸那瞬,竟瞧见她眼中淡淡的情绪来。见了他,不免有些意。
慕容笙提了酒往桌边去。
“不想堂堂王爷竟也这般无力,几次三番闯进女子的闺房里来竟也不知道敲门。”
许是他厚着脸皮的模样终是惹恼了素以。
慕容笙抬眼望了望,素以依旧坐在镜子前,并不看他。
可慕容笙生又岂会在乎她这般毫无威胁的无视。
“姑娘是仙人,又不是普通的凡间女子,何必在意这般细节。”
“再说了,本王一向如此,怎么往日却不见姑娘多说一句?”
此话一出,终是惹的素以回眸瞧了一瞧。
谁料,慕容笙等的便是她这一眼,竟冲着素以挤眉弄眼,眉目间染了几分邪气。
素以当下移了眼去。却也明白过来,慕容笙这是在戏弄自己。
望着始终坐在镜子前未曾移步的素以,他却并不泄气。
堂堂仙人,清心寡欲,自然不是一时片刻能调戏得来的。
举了举手中那坛酒,自言自语道。
“听说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说罢便仰头饮上一口。
“若要喝酒,大可下了山去,找间客栈,点些下酒的小菜,岂不是更尽兴?”
“不对不对。”慕容笙却是连连摆手。
“美酒与佳人,谁说本王不尽兴来着?”
素以侧对着他,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变,却又很快回复正常。
“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下山去?”
素以这一句似是耗尽了耐心,她可不想就这般跟着她一起耗下去。
“本王不会走的,至于本王要什么,你从来都是知道的不是?”
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几次三番高知于他,缘分到了自会相见,可他却怎么都不相信自己。
“你既然不信我,就不该到此处来问我。”
素以不知她这句,不痛不痒却轻易挑起慕容笙心头的怒火。
“你明明……”
慕容笙忽然顿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片刻后才睁开,像是在压抑心中的愤怒。
“你明明就知道她在何处,却怎么都不愿告诉我。”
“还是说,你不过是存了私心,不想让我知道。”
不料,他这般激动的情绪,到了她那处却仍旧是毫无反应。
素以默了片刻,这才缓缓起了身来。
“罢了,既然你不愿走,那我走便是。”
慕容笙见她起了身,一步步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