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怎么回事?!”
刑台下上将满脸血污,残盔裂甲,形象狼狈像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厮杀,“禀殿下,妖王率众多妖兵冲破天宫结界封印突袭南天门现正大举进攻天庭!下将毫无防备不幸战败!请求殿下遣兵支援!”
“什么!”
冷逸觞!这怎么会……他竟然没死!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冷轩辰连忙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震惊,手忙脚乱地欲派遣左右神将,却听得越逼越近的撕叫喊杀声心陡然一沉。
妖王身下的金龙鳞片闪闪发亮,金色的鳞片像是金叶子一样。传说海族龙宫的神龙真身便是金龙,其法力修为恐三界中无人能敌。镇守南天门的神将早已被它甩在身后,龙遨撺天宫,横冲直撞,直朝诛仙台飞来,偶有几位上仙冒死阻挡神龙前行,但都被妖王举着的破天镰尽数斩杀,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一声哀嚎,便已身形俱灭,化作飞烟。后面黑压压一片妖兵与天兵天将浴血厮杀血肉飞溅,死尸堆积,暴戾惨绝吓得守卫诛仙台的天兵双腿打颤,但碍于职责,他们还是叫喊着壮胆举起兵器朝飞扑而来的金龙刺去。
“挡我者死!”冷逸觞一头银发如妖似魔,狰狞的脸上溅沾着几条血水,野兽似的赤红眸子中燃烧着残忍的血光,被他嗜血残戾的气势所摄,天兵们呆愣楞得站在原地直打颤,举着兵器不敢上前半步。
金龙飞奔向白木槿,跳下神龙的冷逸觞赤红的眼眸里满是她浑身是血,刀刃割伤深可见骨的豁口,纵横交错,惨白形同鬼魅的小脸让他心疼得难以复加,他心尖儿上的人儿啊,就这么被折磨被践踏如泥!
白木槿眼底渐渐泛起一片晶莹水花的浪潮,视线模糊只隐约瞧见妖王朝自己奔来,那两点血红的瞳眸似野兽发起凶光。
冷逸觞看着眼前的血人,她诡谲异样的眸子幽蓝似深海,“木槿花,你入魔了!”
再见白木槿,不是生气冷轩辰残戾狠辣的刑罚她,不是她不能明辨是非的糊涂,而是气她,不会保护自己,放手去爱,却弄得自己一身是伤。
木槿无言,泪水却决堤般倾泻而下,如水晶般剔透的蓝眸泛起哀伤。
冷逸觞一如往常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搽尽铅华,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净白小脸,原本丰润的樱唇似褪去了血色,虚弱得叫人心慌。
“不要哭。”他伸手抱住遍体鳞伤,血迹斑斑的她,充斥在鼻端的血腥味又不敢抱太紧,生怕弄疼了她。
“王上……你的头发。。”木槿愣愣地看着他肩后瀑布般倾泻的银发。
“总会老的。”冷逸觞苦笑,“无碍。”
他是妖王,自有长生不老的能力,他怎会老?
白木槿看着他,明显是不相信。
“本天子正在处决恶妖,烦请妖王移驾离开!”冷轩辰本在天界坐等他去逝的死讯,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冷逸觞竟还有命存活,向来自信的他这真是出乎了意料,心里惴惴不安,有些事已脱离他的掌控,已埋下隐患,种下威胁!
“到底木槿是否确有其罪,相信天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冷逸觞戾目直射向他,“本王作证,白木槿不是凶手,所以烦请天子殿下放了她。”
“既然妖王亲自作证,本天子确保白木槿无罪,但放了她……”他邪魅含笑睨向木槿,“众所周知,凡心生恶念,执意如魔的邪妖都要被处死!”
“天子是真的按公执法,还是打着惩处魔妖的旗号来掩盖自己的私欲和野心呢?”
冷逸负手而立,站在木槿身旁,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笑,心却如石沉大海般窒闷难受,他偷偷伸出手施用灵力欲将她身上的捆仙绳震断,了却没想到毫无效力,掌心瞬时间火烧火燎般刺痛。
他忘了,捆仙绳是仙器,只有法力高强的神仙才能打开,而他现在只是个似妖似魔的怪物呵!
“妖王殿下,作为一界之王,难道你想包庇入魔的邪妖?!想看的两千年前的魔物启沧澜吗?!安宓妤见势不妙,生怕会自妖王嘴里说出那日事情的真相,立即将矛头指向白木槿,“若此邪妖不除,三界将永无宁日,万物生灵必将涂炭!”
“仙子所言极是,兄长,你如今伤势未愈,处决邪妖这等劳心事,还是由我来处理比较妥当。”轩辰向守卫天兵们挥手示意,请妖王移驾。
冷逸觞化出兵器破天镰,腾身一跃而起,一招之内将围过来的天兵们尽数斩杀,刀端蜿蜒流下一串腥红的鲜血,将白木槿护在身后,“谁敢伤她!魂归西天!”诛仙台上死尸横布,怨戾之气萦缠下宛如地狱修罗炼狱场,飘散开来的血腥味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兄长!她已成魔!必会受怨念所控与天界为敌,难道你要辜负天父交给你的重任,纵容魔物苟存于世,扰得天下大乱吗!”冷轩辰一脸正义凛然,那副苦口婆心浩然正气的劝说换作旁人无不动容。
但逸觞不是旁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未作理会,转身施用灵力再次试图震断白木槿的捆仙绳,“木槿花你听着,等捆仙绳断开,我会将你送到神龙身上,它自会带你回妖界,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听清楚了吗。”“嗯——”自掌心传来一阵阵蚀骨吞肉般的灼痛,冷逸觞吃痛地闷哼一声,凝神施用全部的灵力,紫光大射间捆仙绳却只是出现几道裂痕。
白木槿泪若泉涌,哭着对他吼,“王上!你走吧!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