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一朝倾落,便缠绵了一月之久,明明不是多雨的时节硬是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月的雨,这场雨对溧阳城来说没太大影响,只是扰人了些罢了,朝廷双方愈发剑拔弩张,皇帝铁了心的要收权,南远候也不肯放手,双方交手,一时之间那些中立的朝臣也不敢多言,沉默是最最安全的做法。
昭和在王家待的安好,没有一点受到委屈的消息传出,皇帝和王家的关系也日益密切起来。南远候此刻想撼动王家的地位却已是晚了,王氏商行根基深稳,在王令景的接手下愈加兴盛,不知不觉间,王氏的店铺、商行已经在大庆街头无处不见了。
萧卫雅在王家一月,过得平平静静,今日难得地叫了江离前去王家。江离正对着即将到来的婚期发愁,日日在家中祸害他人,也就一口答应了她,只当散散心。
进府半日,也能看出王家的人待她极好,就是在这坐了半天也不见那王令辰露个面。
江离越想便越不高兴,手里端着杯茶一脸不开心,“公主,那王令辰呢?怎么也不见他。”
萧卫雅见她提起王令辰一时有些无奈,“离儿,他今日有事,不在府中。”
江离才不信她,“公主,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你可不能任由他欺负你。”
“瞎说什么,他对我没有不好。”吃穿用度丝毫不差,每日在父亲母亲面前也没说她什么,也没苛刻她什么,哪里来的不好呢!
江离还想说话被萧卫雅及时打断,“你可别担心我了,我可是听说太后把你和宋家的婚期定下来了,怕也快了吧。”
江离闻言一怔,心中烦闷起来,“就还有半月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太后懿旨不可违抗,可我想如果你们二人都不愿意,太后也不能强求这桩婚事,到时候让陛下出面,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萧卫雅顿了顿,看了蝶衣一眼,蝶衣了然把一众下人带了出去。
“陛下如今总是有几分势力,太后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手遮天,最重要还是宋家那边的意思,你和阿轩最好挑个合适的时机跟人挑明了,总拖着也不是事。”
萧卫雅看着温温柔柔,做事时却很有一股劲,优柔寡断,也不能走到今天,怕是早在宫中丧命了。
如今她最担心着的也就萧亦轩和江离二人,若是他二人能顺顺利利地成婚,她也安心,再无牵挂了。
“公主。”江离看着她温柔的脸,心中一阵酸涩,这位和她毫无血亲的公主,总是好的让她忍不住心疼。
“别愁眉苦脸了,过来我这可要开心些才是。”
终于笑了出来,她相信着,总会好的。
在王家陪着萧卫雅用过午饭后江离便回了江府,然而还未在自己房中坐上一时半刻,就被宫中来的人给匆匆带了进宫。
来人语焉不详,说不清到底有什么事,只一个劲地告诉她是陛下传她有事,江离一路上心就没放下来过。
这个时间不过结束早朝不到一个时辰,阿轩还在宫中,怎么如此急地要传她入宫。
江离急匆匆地赶到,微微喘了口气还未开口,一旁着急的皇帝三两下把情况说清,就要派人出去,“江南发了水灾,情况严重,你和皇兄立马赶去江南。”
江离脑子一愣,开口要问,身后的萧亦轩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先走,路上再和你详细说。”
于是江离急匆匆地赶到皇宫没待上一刻又匆匆地离开了。
这次是真的急,急到萧亦轩拉着她直接就骑了马直奔江南。
路上江离总是是弄清了状况,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雨对溧阳没造成什么影响,但对江南一带却苦不堪言,听今日早朝传来的消息,洪水泛滥,几座靠着大江大河的城池尽数被水淹没,百姓一时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已经是瞒不过了才有人报了上来。
事态紧急,耽误不得,萧亦铮自然明白这件事的危急,当即下旨派人去往江南,萧亦轩先走一步去江南查探,江离的存在就暂时不得让朝堂知晓。
“为何如此严重了才有人上报?那些个官员瞒着朝廷又有何意义?!”
“大庆这些年地方官员都对朝廷敷衍了事,一向欺瞒不报,藏污纳垢,和朝廷基本上是断了联系,开始不以为意,等到事态紧急了又不敢往上报,报了,朝廷必然有人过去,若是有心一查便能查出端倪。”萧亦轩凝重说道。
身上急马飞驰,马蹄声急促不绝。
“有人往下通气,防着我们呢。”
江离一惊,“可这水灾严重起来没有朝廷怎么可能控制得住,那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萧亦轩脸色极沉,没开口,握紧了缰绳。
那些人,早已心若顽石。
冀州。城府。
“大人,朝廷那边要派人下来了。”一个细眉细眼的男子弓着腰正和座上的人说着话,脸上尽显担忧。
“怎么?怕了!”那人嗤笑一声,不屑道。
“他萧亦轩敢来,我王守就敢打开城内迎他进来。”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吩咐下去,给我藏好了,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是,大人。”细眉男子应下,离开。
王守伸手摸了把胡须,眼里闪着凶狠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与那瘦弱干瘪的身躯截然不同的精明的气势。。
作威作福惯了,名头上的强龙王守是丝毫不放在眼里。
“大人,大人,求求你打开城门吧,我家人被关在城外了,大人!”
门外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