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中午,街道上异常炎热,虽然粗壮的梧桐树将大部分的阳光遮住,可是,空气中的炎热依旧。
三人每个人拎着一个崭新的迷彩服行李袋,一手拿着个大肉包,一边走,一边吃,随性的很。
姜沐走到一家银行前停下。
孙泉连忙凑上前去,想到了什么之后,又向后退了几步,“不去夫子庙,来银行做什么?”
温立言很是满意他的举动,说话就说话,总算是没靠太近。
“当然是做生意啊!等会看我的。”姜沐清了清嗓子,走进了银行。
果然,柜台最边上的窗口位置,同样挂上了一个小黑板,“国债92块。”
姜沐笑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城市经济发展的情况决定了国债在不同城市的定价。
沪市是94.7块,南市是92块,这一张赢利就是2.7块,她可是手握105万巨款,这一趟,赚大发了。
柜台的工作人员正手拿一个搪瓷茶缸,带着老花镜,桌面上摊开的是人民日报,悠闲的很,完全不像其他窗口那么忙碌,看上去跟退休老大爷养老似的。
姜沐走了过去,“您好,我要买国库券, 85年的国库券,92块钱一张,是吗?”
男人放下茶缸,“没错,你要几张?”
“2000张。”
哐当——
男人手中的茶缸被打翻了,“你要2000张?丫头,你可要18万4千块!这可不是开玩笑呢。”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要不记名的。”姜沐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18万现金,然后又点出了4千,将钱推了过去。
男人一看,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点钱,确认无误之后,同样拿出了两摞国库券推了过去。
姜沐看着十分满意,想想自己18捆毛爷爷就换来了两捆国库券,回去的路上肯定轻快不少。
她将两捆国库券放到背包里装好,故作天真的问道,“同志,你们银行有多少国库券啊,我一下子买这么多,别人再来买,还能买到吗?”
“我们这里可是银行,别的不说,就这国库券多得是,2000张虽然很多,但是,跟银行的库存比,那只能算是一点点,就算你买走2万张,别人也买的到。”
男人笑着说道。
姜沐放心了,“谢谢同志。”
既然这里还有,那可以让孙泉和温立言过来多买点。
南市很大,前世姜沐来过这里很多次,都是跟着教授一起过来的,秦淮河,夫子庙,都是她常走的地方,88年的南市,她还真不是很熟悉。
三人从十二点多一直晃悠到两点,走了好几家银行,才把身上带来的现金换成了国库券,接着马不停蹄的打车去了夫子庙。
夫子庙跟沪市的老街很是类似,基本上都是卖文玩古董的店面,摆地摊的同样很多,一块布一铺,放上几本旧书,瓷器,手串,古币等各种物件,就是一个小摊子里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夫子庙多了一股文人雅士的风情,临着秦淮河,贡院,人气及其旺盛。
孙泉和温立言都是第一次到夫子庙,看着小桥流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都不禁扬起了唇角,有些兴奋。
姜沐也是做了一个深呼吸,这久违的热闹,地地道道的古玩一条街,可比后世货真价实的多了。
“走走走,便宜的大家随便买,回去要较差的。”姜沐率先走进了热闹的小摊中。
“我拎着吧,你专心看。”温立言将她上拎着的行李包拿了过来,笑着说道。
“你就辛苦你了。”姜沐将手上价值100多万的国债卷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丝毫不担心他会带着这些钱离开。
毕竟,国债券不记名,只要到国债交易试运行的几个城市里,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退换成毛爷爷,温立言从根本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家人,如果他就这么拿着这些钱走了,只要他不回赵家,谁都很难找到他。
但是,姜沐就是这么相信他,没有任何顾忌,将全部身家全都交到了温立言的手上。
孙泉就完全没有这个待遇,只能自己拎着旅行包,不过这旅行包也不是很重就是了。
温立言和孙泉对这些老物件真的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孙泉还有些跃跃欲试,可能运气好,真的买到真品了,回去又是一笔收入。
而温立言却是对这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牢牢的跟在姜沐的身边,姜沐看中了什么,他负责付钱,拎东西。
孙泉一直想买,但是,他毕竟不是浪费钱财的人,他不懂行,就担心浪费钱。
不过这次,他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牙雕坠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沐哥,你刚刚说不贵的随便买,多少钱以下可以随便买?”孙泉问道。
“10块。”姜沐说道。
孙泉了然,“老板,这个怎么卖?”
扇着折扇的摊主眼睛一亮,热情招呼起来,“小兄弟真的是好眼力,这可是狼牙的牙雕,可以驱邪保平安,是清朝时期的贡品,进贡给皇帝的,你看看这品项完好,雕刻古朴大气,绝对是牙雕中的精品。”
孙泉被说的晕头转向,听了一大气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所以,多少钱?”
摊主折扇一收,伸出一个手指。
“1块钱,你早说啊,扯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懂。”说着孙泉就往外掏钱。
“什么1块钱!100块!!”摊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孙泉立刻把牙雕放下,“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100块买这个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