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
瑰宝级的,还挺宏大。
“后来热闹了么?”他问。
“没有。”司机哎了一声,“断断续续,建到今年年初才正式竣工开业,起初还有人去凑热闹,后来就少了。那边特别邪性,总有人说看见了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那商场到现在还没关啊?”夏樵问。
“没啊,那边租金低,东西卖得便宜,有些现在很难找的手工店在里面,还是有人去。”
“哦。”
“这么听着好像也没什么,但说实话,开车从那边过,是有点怵。”司机师傅说,“昨天吧,我们这个微信群里有人在那边被吓到了,说得挺玄乎的,所以今天大家都不太愿意往那边跑。”
“怪不得。”夏樵想了想说,“那您胆子还挺大的。”
司机无奈道:“嗨,我是习惯了,我家就住那边附近,整天来来去去的,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不接活呀。”
***
“里面不让停车,我在这边放你们下来。”圆脸司机在路口靠边停下,看着外面变大的雨,又伞拿着吧。”
夏樵默默看闻时:“那个,这怎么好意思?我们跑一下就到了。”
“拿着吧。”司机笑着说,“用不着不好意思,我这伞多呢。”
“真不用。”夏樵还是不好意思拿人东西。
他正推拒着,一只瘦长白净的手伸过来,坦然地把伞接了过去。
“谢谢。”闻时说。
“哎,这就对嘛!”司机笑了。
闻时先行下了车,撑开伞,催促说:“别磨蹭。”
夏樵这才急忙跟下去。
雨很大,地面都起了雾。车子拐了个弯,很快消失在雾里。
闻时收回视线,问夏樵:“西屏园在哪?”
夏樵对照着手机地图看了一眼,之前右边说:“这条路进去,门脸古色古香那个就是。”
这一条街都延,几乎全是小洋楼,谢问的西屏园在里面显得非常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临到进门前,夏樵试探着问:“闻哥,一会儿见到他,你打算说什么呀?”
难不成说“请问你什么时候掏钱租我们的房子”?
这好像有点莽撞,还有点尴尬。
但不说这个,该说什么呢?他们跟谢问只是一起进过笼,说生疏不至于,但也没熟到什么份上。
夏樵不太放心闻时,总觉得以他的性格,张口就说“我饿了”也不是没可能。
那多吓人。
闻时果然道:“没想,再说吧。”
夏樵很慌。
西屏园的布置像个古董文玩店,但店里只有人偶,西式的、中式的,皮影、木偶、陶人应有尽有,齐齐整整码了好几个柜子。
一个梳着髻的小个子中年人坐在柜台里打瞌睡,脸很福相,看不出是大爷还是大妈。
还有两个长相很娇俏的姑娘坐在一边嗑瓜子聊天。
闻时进门的时候,那两个姑娘一起转过脸来,动作统一地说:“哎,活人。”
夏樵吓得当场退了出去,俩姑娘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老毛,来客人了。”俩姑娘叫道。
那个梳着髻的中年人猛地惊醒,打着哈欠看过来。看到闻时的时候,他微微愣了一下。
闻时把伞收了,在门外甩了甩水,说:“这是谢问的店么?”
老毛这才回神,点头道:“啊,对,是他的店。”
“他人呢?”闻时扫了一圈。
“他人……不在。”老毛打了个磕巴。
闻时盯着他:“那他在哪?”
“有事。”老毛说。
闻时拧着眉:“他大前天明明跟我说这几天店里有事,赶着回来坐镇。”
老毛:“……”
老毛:“他……镇外面去了。”
这人一看就不是说谎的材料,每说一句话,那绿豆似的眼睛就总往角落的小门瞄。
瞎子都看得出来。
闻时把伞搁在门口架子上,抬脚就往小门的方向走。
“哎,那边是卫生间。”老毛急忙说。
“哦,借用一下,谢谢。”闻时说。
刚走到门边,闻时就听见了里面闷闷的咳嗽声,下一秒,那门便从里面开了,露出谢问苍白的脸。
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卫生间,应该是个可以休息的后屋。闻时隐约能闻到里面传来的浅淡香味,还煮了什么东西,热得很。
谢问从里面出来,背手掩上了门。
他似乎有些冷,窝在那么热的屋里,还长袖长裤穿得一丝不苟、严严实实。
“你怎么找人还这么凶?”谢问又咳了几声,问道。
“那你躲什么?”闻时朝磕磕巴巴的老毛看了一眼,皱着眉纳闷道,“我又不是来要债的。”
“没躲你,就是这两天太冷了不想出来,就交代他们谁问都说不在。”谢问又转头咳了几声。
闻时这才发现他两只手都带着手套,那种薄薄的黑色绸布,一直裹到手腕,只有动作间才能看到一点腕间的皮肤,被手套对比得更加苍白。
“我也不是算命的,哪知道你会来。”谢问倚着门框问,“你来店里是有什么事?”
可能是离得近的缘故,即便没闭上眼,没看灵相。闻时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不断涌动的煞气。
他冷着脸,飞快舔了一下唇角,转头冲夏樵一抬下巴说:“他来买娃娃。”
夏樵:“???”
我……
夏樵木着一张脸,点了点头说:“昂,我要买娃娃。”
“顺便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