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琮说道,“娘做汤辛苦,多吃一块。”
骆诚嘴角抽抽,说得好像他平时不关心李娇娘似的。
王八孩子!
偏心!
李娇娘捧着热乎乎的汤碗,笑眯眯道,“小琮儿最乖。”
骆诚闷声闷气吃饼,喝汤。
王八儿子不喜欢他,他自己生个儿子去!
李娇娘回头时,看到沉着脸的骆诚,忍不住好笑。
……
果然如李娇娘估算的那样,到庄子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
他们的车辆走在乡间的道路上,老远就可看见,前方农户家的屋顶上,飘起的袅袅炊烟。
大人们高声喊着自家娃子们的名字。
像牧羊人唤着羊羔归圈一样。
天气寒冷,但天气晴好。
绚丽的晚霞,在西边天际逶迤铺开来。
李娇娘挑着帘子,指着晚霞笑着对骆诚和赵琮说道,“你们看,晚霞。农谚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老天都帮咱们呢,知道我们要出远门了,特意安排了好天气。今天有晚霞,这接连几天都会是晴好天气。”
骆诚说道,“这样看来,半天时间就可以到临安了,不必在路上寻地方过夜休息。”
李娇娘想到临安城,又想到了李家大老爷置的房产。
那是留给她的。
将来回去时,经过龙泉县,她一定要去给英年早逝的便宜爹上上香。
给了她一大笔遗产,她得好好祭拜下他。
李娇娘说道,“正好,我去看看我那位亲爹留给我的房子,二进门的小宅,也够我们住的了。”
骆诚说道,“你许久不去,那房子也不知被谁住着。”
李娇娘冷笑,“还能是谁,左右不过是李家二房的人,房契在我手里,我说了算。”
若不是骆诚运气好,找到了那些房契,她和骆诚这次去临安,就得租房住了。
虽然有赵琮这个养子,但没有经过高宗的批准,加上上头还有个脾气不太好的韦太后,她和骆诚住进赵琮的宅子,只会引来临安大臣们的不满和弹劾,还有韦太后的指责。
那是给赵琮惹麻烦。
赵琮眉头皱起,眸光暗沉说道,“娘,若有人占着娘的房子不给,琮儿去帮娘赶走那些人。”
李娇娘欣慰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很高兴了。不过,这种小事,难不倒我,你不必出手。”
赵琮说道,“可我愿意帮娘做事情。”
李娇娘笑着道,“知道你懂事,但这真的只是小事。回了临安,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我们的事就不必管了。”
骆诚也说道,“琮儿,到了临安,我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自然会去找你,你先忙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时时想着我们,我们可是从云和县的村子里,一路闯来越州城的,多少事情没见过?还需你这小娃娃操心?”
说着,他笑着拍拍赵琮的肩头。
赵琮微微一笑,“也好。”
……
说着话,马车已经进了村里,没多久,就到了庄子前。
天还没有黑,傍晚的时分,庄子的大门口那里,陆续有人回庄。
有人是去山上开荒回来的,有的是放马回来的。
有人认出了赶车的胡安,大声笑道,“五子,可是东家和李娘子来了?”
五子是胡安在村里的小名,这庄上的人,大多是胡家村人,在此打临工的。
胡家村的人,没一个不认得吃百家饭长大的胡安。
胡安笑着回道,“是呢,东家要在庄上小住,快去通知我七叔他们。”
“好嘞。”有人扛着锄头,快步跑进庄里去了。
守门的将庄子大门打开,让马车和牛车,一起赶进了庄子里。
庄里大路平坦,车马可以直接走到自己的小院前。
胡安将马车停到了李娇娘和骆诚住的院子前,胡老七阿生这两个庄子的管事,带着几个分管事务的来了。
庄子大,事多。
在刚刚接手庄子时,李娇娘将庄内的任务,作了划分。
打理藕塘的,打里庄内果园的,喂马的。负责庄外的荒山开荒的,管理庄内几亩农田的。
因此,每个管理区,都有一个小管事。
大家围着马车,说笑着。
李娇娘先走下马车,接着是骆诚,最后是赵琮。
“辛苦大家了,进屋说话吧。”李娇娘笑着道。
胡安将马车停好后,机灵地跑上前开了正屋门。
接着,他又忙着跑前跑后地搬行李。
骆诚带着大家走进屋里,赵琮跟在李娇娘身侧静静走着,没说话。
以前他来的时候,也是少言寡语的,大家见了面,喊一声小公子爷,就都找骆诚说话去了。
必竟说的都是庄上的事务,比如如何挖沟,如何给藕塘采泥,如何给马儿治病。
赵琮一个问题都不懂,便安静地坐着。
今天也是如此。
赵琮坐着听了会儿话,就走去看胡安整理行李。
他将赵琮的行李,放在赵琮的屋里。
将李娇娘和骆诚的行李,放在东厢房主屋。
李娇娘和骆诚,平时不来庄上住,但有庄上的妇人,时常来屋里擦洗家具,屋里还算干净清爽。
喜梅听说李娇娘来了,带着两个妇人,端着烧好的火盆来,堂屋放一个,东侧间李娇娘和骆诚的屋里放一个,另一个,放在了西侧间赵琮的屋里。
喜梅是个青楼女子,本打算从良跟人过好日子,哪晓得,遇到骆福财这个骗子,将喜梅骗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