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手摸下巴,阴阴笑着。
随从讨好着问道,“公子爷,要不要属下们前去揍他一顿?帮您解解气?”
秦熺袖子一甩,冷笑着道,“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揍?你不想活了?”
随从眨巴着眼,“他不就是城中柳家一个亲戚的儿子么?公子爷为什么怕他?”
秦熺冷笑一声,“跟爷来了越州城这么久,你也天天在外面跑的,怎么消息还比我知道得少?他哪是柳家亲戚?他是普安郡王赵琮!”
随从吸了口凉气,惊讶得睁大双眼,“公……公子爷,他……他他他怎会是普安郡王?可他又怎会跟柳家小子在一起玩?”
秦熺冷笑,“你忘记了,陆家一个表亲,在城里开着医馆,他如今就住在那医馆里,认了人家做养子,柳家和陆家交往甚近。他去陆家,可不就去了柳家了么?”
随从恍然,“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话说回来了,普安郡王,怎会一个人出门来?他现在是个傻子啊!”
秦熺再次阴阴笑着,“走,咱们去会会他。”
他甩着袖子,大步往前走。
两个随从,一左一右跟着他。
刚才那个说话的胖脸随从又问道,“公子爷,咱们又不能打他一顿出气,会他做什么?还不如去刚才那掌柜说的地方,玩一把呢。”
秦熺爱赌,他的两个随从,也是爱赌之人。
秦熺这人,不及他儿子和老爹聪明,身边的随从们,时常搞些小动作,从他那里弄走钱财。
以供自己挥霍。
所以即便是秦熺脾气不好,总是打骂身边的随从,随从也不肯离去的原因。
另一个瘦脸的随从也点头应道,“是呢,公子爷,咱们现在惹不起他啊,他的身份都公开了,万一将他惹火了,他搬出知府打压咱们怎么办?您刚才都说了,打他打不得!”
两个随从都不主张秦熺去见赵琮,实在是秦熺的脾气太暴戾。
三言两语之下,脾气上来了就喜欢动手。
跟皇子们斗斗嘴吵吵架倒也罢了,万一打起来,就得被治罪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熺才不怕这些,他爹是谁?
他爹是秦桧!
金王座前的贵人,大宋官家跟前的红人!
当今丞相!
他爹上哪儿都被人敬着。
他说怕,那也只是嘴上说说,他根本不怕赵琮!
“谁说要出拳头的?跟着爷这么些年,一点本事也没有学到?废物,哼!”秦熺冷笑,大步往前继续走去。
两个随从互相看一眼,一起皱了皱眉头,。
还能怎么滴?跟着吧!
这是家首饰铺子。
秦熺三人打扮不俗,一走进铺子门,马上有老伙计殷勤地迎上来,满脸堆笑,“三位客官,要买点什么?我们是老字号的铺子,开了百十年了,有高端价格的,也有低端价格的。”
那个胖脸随从冷笑,“你看我们像买低端价的吗?”
伙计也不恼火,依旧笑着道,“有,不少高门子弟也买低端价的呢,给下人送礼嘛,可不就是送低端的?像公子爷这等身家,当然是配高端价的首饰啦。”
这马屁拍得好,秦熺很满意。
他朝那伙计点了点头,“你过来。”
老伙计笑呵呵走到他的面前,“客官,您吩咐。”
秦熺的目光,看向前方专心看首饰的赵琮,小声问着伙计,“前面那个穿褐色斗篷的小子,他来买什么?”
伙计守铺子多年,秦熺是打扮得最华丽的人。
秦熺的随从,也是最嚣张的人。
伙计不敢怠慢,马上跟着小声说道,“哦,那个小官人说,他娘亲马上要过寿辰了,想买件好看的首饰做生辰礼物。”
赵琮的娘亲?
赵琮的娘亲不是死了多年了吗?
等等,这说的是养母李娘子吧?
秦熺心中冷笑,这赵琮的脑袋确实是坏死了,认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做养母,也不怕被世人笑死。
秦熺眯了下眼,又小声问道,“他打算买多贵的首饰?”
老伙计说道,“他带了五百贯的钱,在我们这儿,只能买套中等的头面吧。不过,单买一件首饰的话,可以买上等品,但他说想买一套,所以只能买中等品,他这会儿正在挑样式呢。”
秦熺眯了下眼,“原来只带了五百贯的钱……”他朝老伙计挥挥手,“知道了,去吧去吧。”
老伙计又笑着道,“公子爷,咱们铺子里有新货呢,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下。”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等我看好了,我再叫你。”秦熺不耐烦地挥手。
伙计脸上的笑容,马上淡了下来,撇了撇唇角,走开了。
他心中冷笑,他说了半天,不买东西啊。
哼,看来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有钱人。
秦熺等那伙计走开,朝两个随从招招手,“过来,有事情吩咐。”
两个随从马上走到他的跟着,神情肃然看着他。
“一会儿,你们这么做……”秦熺压低着声音,小声说着安排,“那小子将钱袋子拿出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