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胡老七冷笑,“当然是放人了!你将抓去的三个人放了,田地归还他们三家,我就放了你!”
放人?还田?
不过是低等草民,居然敢威胁他?
穆宣心中的火气,直往头顶窜,眼底迸出了杀气。
但他又想到,如果眼下不答应,他怕是会死在这里!
不不不,他的人生,怎能浪费在这个穷乡僻壤里?怎能窝囊地死在一个低等草民的手里?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好,我放人!”
胡老七心下暗喜,还是李娇娘和骆诚的法子好。
但他表情依旧平静,说道,“口说无凭,我们得看到人平安回来,我才信你。”
“放心,我穆宣说话还是算话的。我写封信给你,你带去城中交与知府大人,他定会放人。”穆宣说道。
“还有田产!也要归还!你们穆家有良田数千亩,何必占穷人家的一亩半亩薄田?”胡老七冷笑。
穆宣咬牙,“放心,一并还你!”
……
李娇娘运用心理攻术,将穆宣震慑住了。
穆宣又困又饿,很担心自己死在这里,只好同意了胡老七的条件。
当下,他要了纸笔,写了亲笔信。
李娇娘将信上的内容,看了又看,确认他没有在文字上搞鬼后,将信给了胡老七。
骆诚又借了马匹。
胡老七道了谢,将信揣进怀里,骑马赶往城里。
几十里路,跑去一趟,也就半个时辰而已。
胡老七找到知府衙门,敲了申冤鼓,递了穆宣的亲笔信。
越州知府将信看了看,确实是穆宣的笔迹后,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个穆宣,前脚告状,后脚撤诉,这是当他知府衙门是菜园子不成?
穆宣将几个村民送进衙门,越州知府细查了案宗之后,就猜测着其中有问题,一定是穆宣依仗权势,诬陷的村民。
但越州知府官小言轻,哪敢得罪京城穆大学士的孙子?
只好将那三人收了监。
这会儿收到穆宣的信,说要放人,他马上安排放人了。
“下回穆家的状子递来,就说本府头疼病犯了,不见!”越州知府给手下人吩咐。
胡老七从牢里接出三个同村人,马上租了马车,带他们回了村。
村口,得到消息的三家人,早早就候在那里,他们已经收回了田,就等着家人回家了。
见到自家的人平安回来,连连向胡老七道谢。
胡老七大声道,“都别谢我,要谢就去谢骆官人和李娘子,是他们帮的大忙。我就一个跑腿的而已。”
说着,他将骆诚李娇娘暗中相助的事,对三家人说了。
大家伙都说道,“说得没错,咱们一起去老七家,感谢骆官人李娘子。”
于是,当胡老七回家的时候,骆诚和李娇娘就看到男女老少一群人,挤进了胡老七家的院子。
有五六个人的手里,不是端着簸箕便是提着提篮。
里面装着的全是吃的。
有干枣,有南瓜干,有炒板栗,还有鱼干。
像是年货大杂烩。
大家伙将东西放在李娇娘和骆诚的面前,一定要他们收入。
两人一头雾水。
李娇娘喊着胡老七,“胡老七,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娘子你收下便是。”胡老七乐呵呵笑着道。
李娇娘不想收,可这些人说什么也要她收下。
盛情难却啊,她只好收下了。
大家七嘴八舌说着感谢的话,胡老七家的院子里,热热闹闹一片。
李娇娘劝了好半天,才将人劝走。
这会儿天到下午过半时分了,她还要赶着回城赶着做肉肠呢。
看这天,明后天就是好天气,今天做好肉肠,明后天晒肉肠,晒上几天就可以吃了。
……
按着说好的条件,人回家了田归位了,就放掉穆宣和李佩玉。
胡老七给他们松开绳子,推开屋门,“好走不送,两位。”
穆宣看一眼胡老七,和门口的李娇娘骆诚,冷着脸,甩袖离开了。
李佩玉是后一个被解开绳子的人,她慢了几步。
见穆宣不管她,又吓又惊又委屈,快步追了上去,“穆哥哥,你等等我。”
“你没有脚吗?自己不会走路?”
“不是,穆哥哥,我……我内急,你能不能等我一会儿?”李佩玉追上前,拉着他的袖子,揉着肚子委屈着道。
从一早憋到现在,她快别死了。
穆宣只好停了脚步,厌恶着说道,“行,等你。”
李佩玉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李娇娘,“喂,李娇娘,我有事要问你下。”
李娇娘拢着袖子,走了过去。
她瞧着李佩玉的样子,大约是内急了。
正好呢,她有话要跟李佩玉说说。
李娇娘看一眼穆宣,朝李佩玉点了下头,“李佩玉,咱们到这边说话。”她站在一株树下,远离男人们。
李佩玉这才放心走过去,到了李娇娘的跟前,她小声道,“李娇娘,我内急,茅房在哪儿?”
李娇娘扯了下唇角,“跟我来吧。”她带着李佩玉,往胡老七家屋子后面走去。
那里有个茅房,修得还算干净。
李佩玉松了口气。
李娇娘回头看她一眼,说道,“李佩玉,有件事情,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想要活命呢,就离穆宣那人远一点,最好是退婚,别嫁给他!”
她偷听到穆宣说,娶了李佩玉就能回去了,这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