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闹的动静不小,将穆宣吵醒了。
他翻了个身,发现好冷,索性坐起身来。
火堆的火将熄要熄,山洞中冷得跟没烧火堆似的。
穆宣抬头看去,李娇娘那边的火堆已经熄灭了,物品和人都不见了。
“他们走了,下山去了。”李佩玉没好气说道。
她不明白穆宣为什么总是看李娇娘,李娇娘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故意气她吗?
穆宣看她一眼,冷声说道,“一大早的,你跟他们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佩玉低着头,委屈巴巴说道,“我没有跟他们吵,是李娇娘故意找我吵架的,穆哥哥。”
“……”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么能不信我呢?那个李娇娘,从头到尾一直是一肚子坏水嘛,她故意挑拨离间,看我们吵架她好看热闹的。”
穆宣看她一眼,站起身来,整了下衣冠,“天亮了,该下山了。”
不骂她了?李佩玉松了口气,也站起身来,“是。”
两人走出山洞,看到外面漫山遍野一片白茫茫,顿时傻眼。
天虽然大亮了,可是,下山的路在哪儿?
李娇娘和骆诚离开后,脚印又被不停下着的雪盖住了。
看不出原路在哪。
他们没有走山路的经验,顿时着慌起来。
“穆哥哥,我们……怎么下山去?”李佩玉看着一片白茫茫的荒林,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像走哪儿都可以下山,但又不敢随便走。
“当然是走着下山。”穆宣心中也慌着,不下山,难不成冻死饿死在这里?
他们没有火种没有刀具,身上除了起不了作用的钱,再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了。
真应了李娇娘说的话,钱也并不是万能的。
穆宣折了根树枝拄着,试探着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他发现李佩玉没有跟着走来,想了想,又折了根树棍扔向她,“拿着当拐杖。”
李佩玉的脸上,马上露出微笑来,捡起来捏在手里,“谢谢穆哥哥。”
“不用谢,万一你掉进山沟里……”他冷冷说道,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只是不希望,被人误会成一个谋杀未婚妻的凶犯而已。
……
骆诚和李娇娘,相互搀扶着,往山下走去。
两人还没走到山脚下,在半道上时,遇到了一伙人。
七八个汉子,有的人提柴刀,有的人提大刀,有的提弓箭,打扮各异。
看那气势,不像是普通的山民,像是劫匪。
骆诚马上警觉起来,从腰间取了柴刀握在手里,并将李娇娘往身后推去。
“站我后面去,这些人不像是好人。”他小声提醒着李娇娘。
李娇娘却朝那几人兴冲冲挥手,大声道,“喂,胡老七!”
打首的一个大胡子汉子,也朝李娇娘挥了挥手,大声回道,“是李娘子啊,你们怎么在山上?”
“我们昨天上的山,遇到大风雪在山上过了一晚,这会儿要下山去。”李娇娘笑着回道。
骆诚回头,看向李娇娘,一脸惊讶,“娇娘,你认识他们?”
李娇娘道,“对啊,哦,对了,忘记跟你说了,那天我带琮儿上山采药,遇到了他们。他们不是琮儿的对手,甘拜下风认输了。还说从此之后要答应给我办事。”
骆诚像不认识李娇娘似的,对她看了又看,“听你办事?”
“对呀,不行吗?我收的小弟。”李娇娘笑得得意。
“行,你厉害!”骆诚嘴角抽抽,将柴刀又插回腰间的皮腰带中,带着李娇娘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们走到胡老七一行人的面前。
李娇娘笑着道,“胡老七,虽然雪下得不是很大,但风很大,山上怪冷的,我们一路走来一只猎物也没有看见,你们上山做什么?”
胡老七恨恨着道,“我们不是来寻猎物打猎的,我们是寻人的。”
李娇娘惊讶问道,“寻人?可人也没有啊,我们从山道,“不,那人一定在山上,昨天下午时分,我们将他赶到了山上去了,后来遇到大风雪,一时不好拿人,就放弃了。”
“……”
“我们在山下的几个路口连夜派人守着,除了看到你们走下山,就没见着其他人走下山,他要么在山上,要么冻死了,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天非抓着他不可。”
胡老七说到那个人时,咬牙切齿,带着极大的恨意。
一副恨不得撕了对方的表情。
李娇娘眯了下眼,“胡老七,那人是你的仇人?那究竟是什么人?”
胡老七还没有开口,另外一个汉子大声说道,“李娘子,那人不是胡七哥一个人的仇人,是我们大家伙的仇人!”
“那人抢了你们的财?”骆诚好奇问道。他们能有什么财,值得抢的?
“何止是财,还抓了人,断了我们全村的生路!我们胡家村,跟他从此势不两立!”胡老七咬牙冷笑,“我管他是不是高门子弟,他不放人,不还我们村的田地,我胡老七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没错,定要将他大卸八块!”另一人冷笑着道。
骆诚和李娇娘对视一眼,原来是抢了村里的田地,难怪他们这么愤怒了。
田地是底层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本,没了田地,他们等于没了饭碗,就只能给人做奴仆,不做愿被奴役的,就等着饿死!
“那人是谁?”李娇娘眯着眼问。
胡老七叹口气,摆摆手说道,“李娘子,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