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时候不得意,什么时候得意?穆公子的爷爷,可是三品大学士。”另一个姑娘,酸溜溜说道。
大家心中嫉妒着李佩玉,但表面上,却还是和和气气着。
这种表情,李佩玉怎会看不出来?
她就越发得意了。
斗画画的是百菊图,倒不是要画百种菊花姿态,但画的越多越好,是获胜的关键。
只是,李佩玉的心情完全不在斗画上。
她的心绪早飞到了城外的穆家庄子上,所画的几副画,也均比其他人差。
不过,李佩玉的心情好,倒也没有沮丧。
有嫉妒她的高门贵女们,私下里又开始议论起她来。
“还说什么,曾是处州城中画技最厉害的女子,我看是说大话吧?本事不过如此。”
“牛皮谁不会吹?我还想说,我曾是临安城最会作画的人呢。”另一人掩唇而笑。
“哈哈哈。”
“嘻嘻。”
两人的议论声,这回被李佩玉的侍女听到了,她马上告诉给了李佩玉听。
李佩玉虽然生气,但也不能拿她们怎么着,她咬着牙冷笑着,“不过是嫉妒我罢了,等着吧,等我做了穆家的少夫人,看她们怎么巴结我。”
斗画结束后,已到了中午的时间。
李二夫人十分殷勤地安排了宴席。
十来个姑娘,就在李家的后花园里吃吃喝喝说说笑着。
大有一直玩闹下去的意思。
这可将李佩玉急坏了。
她还要出城呢,她们一直吃下去,那可怎么行?错过了出城的时间可怎么办?
赶到穆家的庄子上,还有好几十里路呢,那时候不都天黑了?
李佩玉情急之下,想到一个主意。
她装着头疼的样子,走了几步,忽然往地上倒去。
她的侍女马上尖叫起来,“姑娘,姑娘你怎么啦?”又喊着一旁倒酒的婆子,“快去请夫人来!”
李佩玉“昏倒”了,这宴席自然是吃不下去了。
不管是吃饱的,还是没有吃饱的,都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了。
在李二夫人来了后,一众高门贵女们向李二夫人安慰了几句后,就纷纷道别了。
李二夫人慌成什么似的,忙着喊仆人请大人。
这时候,李佩玉却从榻上坐了起来,噗嗤一声笑了。
“娘,我没事呢,我装的。”
李二夫人愣了愣,笑骂着道,“你这死丫头,你差点吓着我了。”
李佩玉冷哼着道,“谁叫那些人没完没了的闹着的?再玩闹下去,天都要黑了。”
李二夫人瞬间明白了女儿的想法。
她说道,“你爹那里都准备好了,你既然没事了,就跟着出发吧。这天阴下来了,晚上怕是有风雪,正好,这是个留宿在穆家庄子上的借口。”
有风雪才好,风雪天留客呀,“嗯,我收拾收拾就出发。”李佩玉笑着道。
晌午后,天色更阴沉了些。
乾园李家宅子的门口,一辆大马车,和两个骑马的随从,从西城门出发,往南山方向疾驰而行。
马车里,坐着李二老爷,和李佩玉以及她的侍女。
“见到穆宣后,多多提起为父。”李二老爷捏着胡子尖,说道。
李佩玉心不在焉的回道,“知道了,爹。”
这副敷衍回答的样子,令李二老爷很不满意。
可女儿又不能说狠了,李二老爷气得沉了沉气息,不想多说话了。
那天晚上,他被骆诚揍了一顿后,叫仆人连夜到知府衙门里报案。
可谁知,越州知府根本不管事。
不管事不说,还将仆人轰了出来,还说再敢将这等小事告到衙门里去,就要重罚告状的人。
这意思明显是说,越州知府在袒护骆诚!
昨天女儿和穆宣一起出门逛街,遇到了李娇娘和那个傻儿子。
那傻子儿子发起傻疯叫女儿当街下跪,穆宣竟也不拦着,听女儿的话中意思,穆宣有些怕那个傻子。
穆宣可是三品大学士的孙子,居然会怕一个傻子?
这可太诡异了。
李二老爷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左思右想着,可能是因为陆家的原因。
骆诚是陆家的亲戚,那陆老太太还十分宠爱骆诚。
而陆老太太又是楚国公夫人,这等身份,是能见着官家的,比越州知府的品阶要高,穆大学士见了陆老太太,也得低头喊一声国公夫人。
穆宣怕李娇娘和那傻子,其实,是怕他们背后的陆家老太太吧?
必竟,穆宣如今还没有功名。
而他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六品的官。
他和穆宣合作,还怕那个陆家老太太不成?
他时常苦口婆心跟女儿说起他和穆家的利益关系,但女儿总是不耐烦的听,也不知是真听懂了,听多了嫌弃他啰嗦,还是完全不懂不想听?
李二老爷气着李佩玉太笨,同样是姓李,那个李娇娘,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居然自学成了一个大夫,还开了医馆!
而他女儿,只知道吃吃玩玩,再便是成天忧心着穆宣不会娶她。
聘礼都下了,怎不会娶?这个女儿真是杞人忧天!
……
骆诚和李娇娘从西城门出发,来到南山。
这里是李娇娘以前来过的地方。
因为山匪胡老七在这里闹事,极少有人敢前来砍柴挖草药,因此,山上的草药比别处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