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嘛?还要怎么说?”陈来庆冷冷说道。
“把你们李娘子叫来,叫她跟我说!”卫松嚷着。
陈来庆站着不动,这点事都办不好,他还当什么掌柜?
楼下,李娇娘炒好一盘菜,叫骆诚端了出去。
骆诚收了三桌的酒菜钱了,也不见陈来庆从楼上走下来,他不禁疑惑起来。
李娇娘也疑惑起来,难不成,陈来庆被楼上的人难住了?
看来,还真要她亲自出场呢。
李娇娘把炉子的火关小,往外间走来。
这时,一个人喊着她,“原来是你啊,你就是这家的厨娘,李娘子?”
李娇娘回头,这小子,好眼力嘛。
秦埙!
几个月不见了,他居然还记着她。
在何府时,她就见到秦埙了,由何家人陪着逛园子呢。
“是秦小相公呀。”李娇娘朝他点了点头,“何家不招待你了?来我这里吃饭了?”
秦埙记着李娇娘的相救之恩,朝她拱手作揖,“都说何家请的厨娘厨艺了得,大家还说,厨娘在这里开了家酒馆,埙特意慕名而来,没想到,是娘子你,真是巧呢。”他微微一笑,“有句话说得好,千里有缘来相见。”
骆诚挑着眉走来,“还有句老话,叫做冤家路窄仇恨多?”
秦埙“……”他一指骆诚,惊讶着问李娇娘,“这位是……”
骆诚黑着脸,看着秦埙。
“我男人啊!”李娇娘笑眯眯道,“他叫骆诚。”又对骆诚道,“这位是秦小相公,何家的座上宾。他说的有缘,是说那回我救他的事。我有一回来这集市上赶集,看到他腿伤了,帮他医治了。他的钱袋子丢了没钱出诊治费,拿毛驴做了酬劳。”
原来这头毛驴,是秦埙的。
骆诚恍然。
“哦,毛驴叫牡丹花,它还好吧?”秦埙笑着问道。
“好着呢,长壮了不少。”李娇娘笑着道,“我家还有匹马,它没怎么干活,也就是,我在村里行走的时候,骑下它。”
秦埙放下心来,“就知道李娘子是个心善的人,不会虐待它。”
骆诚冷着脸,难不成,他们还要供着驴子不成?
秦埙的小仆阿童,这时跑了过来,“小公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说话呢!楼上吵起来了。”又看到李娇娘,他咦了一声,“咦,是你呢。”
“你的记性也不错,是我呢。”李娇娘笑眯眯点头。
驴子被李娇娘拿走了,阿童可一直记恨着,他哼了一声,不理李娇娘,只对秦埙道,“小公子爷,快上去吧,卫大官人又惹事呢。”
卫松?那个狂徒?
骆诚眉梢一挑,这是为难陈来庆了吧?
“我去看看。”他对娇娘点了点头,就走到楼上去了。
楼上,卫松叫自己的随从,拦着陈来庆,直嚷着,减掉十贯钱,才让陈来庆走。
减掉十贯钱?
那得亏呢!
这十四碗菜,用全是上等材料。
麋鹿肉,鲜活的鲤鱼,大红龙虾,羊肚菇。
五贯钱怎么够?
陈来庆当然不答应了。
“五贯,爱要不要!”卫松丢了张纸票在桌上,弹了下袖子,傲慢地站起身来,“穆兄,我们走吧?”
穆宣听到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坐着没动,反而是劝起了卫松,“卫兄,卫兄,别这样好吧?你不是不想出钱?这么做,你让秦小相公的脸面往哪儿放?”
卫松:“……”说什么呢?
“卫兄,才十五贯钱的酒饭酒而已,何必讨价还价的?给店家吧。”秦埙一脸不悦地走来,“又不是用你的钱,你不必替我省。”
卫松吓了一跳,“秦……秦小相公?”
“给这位掌柜道歉吧。”秦埙指了指陈来庆。
陈来庆讶然,怎么回事?给他道歉?
不过,人家道歉,他为什么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