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笑着道,“没有。我娘家没人了,骆诚又是个孤儿,我嫁来村里时间短,能认识几个人啊?没呢。”
“哦……”向大娘子似乎松了口气,“那……娇娘啊,你看我家二宝怎样?”
李娇娘心神一亮,装着懵懂不知事的样子,看着向大娘子,“二宝很好啊,很懂礼貌,又勤快。大娘为什么忽然问他好不好?二宝是您儿子啊,他好不好,您一定比我清楚啊。”
李娇娘笑了起来。
向大娘子心说,你这么糊涂,还做媒人?
“我是说,把春丫说给二宝,你觉得怎样?”向大娘子索性说开来。
向大宝和他媳妇互望一眼,一脸吃惊地看着向大娘子。
“娘?”向大宝的媳妇不敢置信,婆婆居然看上了骆福财的女儿?
那个骆福财是个好吃懒做的赌棍,有钱就去赌,没钱就死皮赖脸的到处借钱。
这样的人,能结亲戚的?
向大宝也急得跺了下脚,说道,“娘,二宝的事情,是不是得问问他自己的想法?他好像不喜欢春丫那姑娘。”
“他个死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向大娘子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春丫那姑娘挺好的。”
这八字都没有一撇呢,这就吵上了?
李娇娘过意不去,她站起身来,讪讪说道,“我先问问春丫和她娘的意思吧,这件事,你们先别说出去,万一不成的话,两家见了面,未免尴尬。”
向大娘子忙说道,“我懂。”又叮嘱着大儿子大儿媳不得乱说。
两人都点头了。
李娇娘离开后,向大宝和他媳妇,都反对春丫做二宝的媳妇,一起劝说着向大娘子。
“行了行了,知道了,刚才不是说了吗?等春丫家的消息,人家反对了,咱们哪能勉强的?”
“那要是那家同意呢?”向大宝媳妇问。
向大娘子道,“到时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春丫是春丫,她爹是她爹,两回事嘛。”
向二宝在后院的树荫下睡午觉,听到堂屋里的争论声,好奇着走来看情况。
“你们吵什么呢?那么大的声音,我睡后院都被你们吵醒了。”向二宝打着哈欠问道。
“说张家老三娶媳妇的事情,要听不?”向大娘子哈哈一声。
“不听,有什么好听的?”向二宝最怕别人催他娶媳妇,一听是娶媳妇的事情,头疼地跑走了。
……
李娇娘回了家。
她出门的片刻功夫,骆诚已经将那个木头疙瘩,雕刻出了一个雏形。
一个木偶,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子的木偶。
长发长裙飘飘,旖旎可人。
李娇娘笑着道,“你可真手巧,会雕木偶。”
“这块树根长得像个人,我试着刻一刻。”骆诚眸光微闪,“像不像?”
李娇娘从他手里接过来,摆弄了下,调侃着问他,“雕的是哪个姑娘啊?”
骆诚黑着脸,“明知故问。”
李娇娘笑眯眯道,“你心中装着哪个姑娘,我哪儿知道?”
骆诚哼哼着,不跟她说话了,接过木疙瘩,继续雕刻。
李娇娘在他对面坐下来,也不打趣他了,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下二宝的事吧。”
骆诚看她一眼,“向家是什么说法呢?”
李娇娘便将向大娘子的话,对骆诚说了一遍。
骆诚很惊讶,“向大娘看中了春丫?那样一来,牛大妞的事情,就不用再问她了。”
李娇娘说道,“我当时听到向大娘那么说,也很惊讶,她都看中春丫了,我要是再说牛大妞的事情,不是叫人为难么?算了,就跟牛二婶说,向家找媒人说亲去了。叫牛二婶别打向家的主意了。”
骆诚停了雕刻,皱着眉头说道,“虽然向大娘中意春丫,但我觉得,这并不是好亲。”
“为什么?”李娇娘忙问。
骆诚道,“二宝不喜欢春丫呢,见了面就凶她。就刚才,二宝还吼了顿春丫。”
“啊?”李娇娘为难了,“光向大娘喜欢没用啊,得二宝喜欢才是。”
“看二宝自己的想法吧,我们帮不上忙了。”骆诚道。
李娇娘也皱着眉,“我们确实不能帮他做决定。”
……
吃罢晚饭,李娇娘去了牛二娘子家。
因为孩子又多又小,牛家的条件,比向家差远了。
房子的破旧程度,和骆诚原先的旧房子相比,差不多,只多了两间小木板房而已。
牛二娘子正在前院扫地,见李娇娘来了,马上放下扫把,非常高兴地往里迎。
“哎,娇娘来了?来来来,咱们到后院那儿说话,那儿凉快。”又喊着四个女儿,“来客人了,都不忙起来的?就知道傻站着。”
勤快的牛大妞,马上搬了凳子,摆在后院里。
十二岁的牛二妞端着切好的西瓜,放在李娇娘面前的小桌上。
十岁的牛三妞在前院里,接着扫地。
七岁的牛四妞找了把扇子,递给李娇娘,“给,扇扇子。”
牛家四个女儿,都长得水灵灵的,乖巧懂事,偏生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
李娇娘笑着道,“都是村里人,你们客气什么呀,玩去吧。”
“玩去吧玩去吧。”要说正事,女儿们也听不懂,牛二娘子喊着牛大妞,“带弟弟妹妹们到前院去玩。”
牛大妞牵着弟弟牛蛋的手,喊着妹妹们,一起离开了。
后院里只有牛二娘子和李娇娘。
牛二娘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