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大,谢韵被砸到,却是一声不敢吭。
傅经纶冷笑,“定国侯手握三十万兵权守在凤凰关,他曾经又是追随过肖宏的人,如今肖宏都败了,太后怎么可能让你怀孕?”
谢韵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傅经纶。
所以,她入宫那么久一直没能怀上,并不是因为她不能生,而是太后不让她生?
那老妖婆,凭什么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
谢韵想到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还自导自演弄了一出“怀孕”和“小产”的戏码,想必在太后眼里,跟跳梁小丑没什么两样吧?
难怪皇上都不来凤栖宫了。
谢韵越想越气,心底恨意疯狂滋生,几乎是咬牙切齿离开的乾清宫。
……
回到凤栖宫,翡翠琉璃瞧着她面色不大好,关切地问:“娘娘,是不是皇上说了什么?”
谢韵问二人,“容嫔最近是不是常去慈宁宫?”
翡翠琉璃对视一眼,没敢回答。
毕竟,最近容嫔太得宠了,不仅得皇上宠,就连太后也待见她。
谢韵一看俩人的脸色便明白了。
“呵呵。”她冷笑两声,“我说呢,怎么一个小小的嫔位,竟然能三天两头去太后跟前侍奉。”
看来那老妖婆是打定主意要让得宠的容嫔先怀上子嗣,然后母凭子贵取代了皇后的位置啊!
想到这儿,谢韵眼底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她怀不上,别的女人也休想怀上!
“快快,去请陆太医!”她想知道,那老妖婆是不是曾经给她下过绝育的药。
陆太医没多会儿就被请了来,两个丫鬟都是“假孕”知情人,便没避嫌。
谢韵紧张地看着他,“陆太医,你仔细给本宫看看,我到底有没有中毒。”
“中毒?”陆太医让她给问懵了。
“就是,绝育散之类的药。”谢韵咬牙切齿地把这几个字说出来。
陆太医心下一骇,但没敢多问,规规矩矩给谢韵把了脉,片刻后,他脸色大变,后退两步跪了下去,“娘娘果然中过绝育散。”
但是以前竟然没看出来,也不知是何时中的。
谢韵却自动理解为她从一开始就被下了绝育散,一怒之下直接扫落桌上的茶盘,大怒:“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陆太医瑟瑟发抖,“娘娘切勿动怒,眼下调理身子骨要紧,您撤了针,精气神可还没恢复呢!”
都绝育了还恢复什么恢复!
谢韵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让他滚。
陆太医麻溜地滚了。
翡翠难以置信地看向谢韵,“娘娘,怎么会这样?”
“本宫要弄死那个老东西!”谢韵怒得双眼泛红。
她自己施针导致身子难以有孕那是她的事儿,但老妖婆背着她下绝育散,这绝对不能忍!
横竖皇上都不来凤栖宫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但这事儿需要好好计划计划。
“你们两个过来,帮本宫出出主意。”
……
姜妙休息了几日,终于能下地了,但小宝仍旧待在皇宫里,她见不着,傅经纶也不肯放出来,心中仍旧很担忧。
九月一过,便到了姜柔的忌日。
姜妙陪着姚氏去了京郊坟茔给姜柔上香。
一年了,她的坟头上长了好些草,姚氏蹲在那儿,一面烧纸一面抹泪。
姜妙只安静望着冷冰冰的石碑,不知在想什么。
回程的路上,姚氏很担心姜妙,问她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毕竟坟山阴气重,她原本不同意姜妙来的,是姜妙坚持要陪她。
姜妙闻言,摇摇头,最近孕吐已经有所缓解,害喜没那么严重了,只是担心儿子。
已经入宫一个多月了,也不知他想不想娘,想不想家。
……
天气越来越冷,被姜妙念叨着的小家伙已经穿上了厚厚的袄子。
帝寝殿里烧了地龙,又放了暖笼,傅经纶没去御书房,就在帝寝殿里批阅奏章,小宝坐在一旁,看书看得昏昏欲睡。
傅经纶用笔管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不认真看书,又想偷懒?”
小宝嘟了嘟嘴,“我想娘亲,我要回家。”
傅经纶淡笑,“现在想起来回家了?”
小宝嗯嗯点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晚了。”傅经纶半点不带同情的。
知道滑头的小家伙接下来要说什么,傅经纶抢先一步道:“朕就喜欢欺负小奶娃,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小人质,最好乖乖待着,否则朕不高兴了,就先拿你开刀。”
小宝还想说什么,傅经纶用毛笔指了指御案上的加急军报,“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宝又没看,怎么会知道,摇头。
“北梁开战的军报。”傅经纶俊颜上没了笑意,凝肃下来,“你爹亲率百万大军攻打南齐,你如今是朕手上最得力的人质,朕如何能放你走?”
小宝伸长脖子去看,果然在军报上见到“北梁”“开战”之类的字眼。
他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入宫一个月,头一次真真正正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质了。
“那你不怕我爹爹吗?”小家伙壮着胆子问。
傅经纶看他一眼,唇角微扬,“你怎么不问问,你爹怕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小宝又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倔强道:“我都跟你睡一个多月了,难道就没睡出点感情来吗?你怎么能说动手就动手呢?无情!”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