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她不得不怀疑,宣哥儿的死有丽娘的手笔。
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令人不寒而栗!
里屋丽娘听到动静,出来得见武安伯夫人和金妈妈,她矮身行了一礼,“夫人。”
武安伯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宣哥儿没了,你这个当娘的想来不好受,我来看看你。”
“承蒙夫人关怀。”丽娘道:“里面儿请。”
一身素纱薄衫的丽娘的确有些憔悴,看得出来没睡好,但武安伯夫人还是没能从她面上瞧出什么端倪来,便只得抬步走进去,在圆桌旁落座。
丽娘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武安伯夫人没喝,只望着她,“显哥儿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丽娘面上略有讶异,“世子他怎么了?”
“因为你,被督主夫人教训了,现在还卧榻在床动弹不得。”
越看丽娘这张脸,武安伯夫人越生气,说话便也不客气起来,“说吧,你要如何才肯离开显哥儿,不再祸祸我们这个家?”
“我想,夫人大概误会了。”丽娘不疾不徐道:“不是我不肯离开世子,是他不肯离开我。”
“你!”武安伯夫人大怒,“说的什么混账话,若非你赖着不肯走,显哥儿能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
“我从未想过要祸害谁。”丽娘说:“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倘若真有不轨之心,早该仗着他对我的宠爱呼风唤雨,甚至是入伯府当姨娘奶奶搅得你们家一团乱了。
然而事实上,我无名无分,甚至出去买个菜都得跟人讨价还价,扯两尺布做衣裳还得掂量剩下的银子够不够我和春秀两个人生活,我一没要你们家的钱财,二没逼着他娶我对我负责,哪怕有了宣哥儿,我都没为难他纳我入府。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他非得成天往我这儿跑。
夫人若非要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的话,那我觉得自己很冤枉。”
武安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金妈妈更是皱着眉,“贱蹄子,事到如今还嘴硬,若非你迷惑显哥儿,他怎么可能……”
丽娘莞尔一笑,问她,“迷惑?一个怀过三胎身材走样肚子上满是妊娠纹不再年轻水嫩的女人,拿什么去迷惑男人的心?”
金妈妈一噎。
丽娘垂下眼睫,“我只是住得离你们家近了些而已,他喜欢我,离不开我,那是他的事,夫人应该去找他,你来为难我一个小妇人,又有什么用呢?”
武安伯夫人攥着拳头,“那你就搬走,离他远远儿的,不准再回来!”
丽娘颔首,“我可以搬,但我有言在先,世子若是因为这事儿一时激动出了什么状况,错不在我,夫人怨不到我头上。”
“这……”金妈妈担忧地看了武安伯夫人一眼。
武安伯夫人深吸口气,“你们主仆俩收拾好东西,下晌我会安排人来送你们出城。”
一旁春秀闻言,脸色微变,却听得丽娘徐徐道:“去收拾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