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廖水说的简单,柴士恩憋的满脸通红,终究还是没勇气承认自己根本做不到。他摘下腰间的破海剑,不抱任何希望的学着廖水的样子向半空中一抛,心中已经预先响起了剑身落地的声响。他闭上眼,不敢去看落败后的场面。
可预料当中的落地声久久没有响起,反倒是几声惊诧的吸气声,让柴士恩觉得奇怪,微微睁开眼。只见破海稳稳的停在半空当中,其余几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他,很是惊奇的样子。
“行啊柴师弟,我就说,你不是一般人!”葛昆峰惊讶之余,还多了几分兴奋,他是真的替柴士恩感到高兴。
“柴师弟,你……”奚珺打量着柴士恩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复杂而深邃,后面的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小子,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啊?”廖水在柴士恩肩膀上捶了一下,“这下好了,不用我带你御剑了。你可是不知道,带上你要消耗我多少灵力!”
“柴师弟,恭喜!”云松向来惜字如金,能说出这几个字,差事士恩已经千恩万谢了。
五人御剑而去,在夜空这张黑色的幕布上留下耀眼的色彩。柴士恩头一次独自御剑,既担心又兴奋。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让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就连廖水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也没听清多少。
此刻整片大地都在他的脚下,仿若一只又一只的庞然大物安静的矗立着,点点光亮点缀其间,朦朦胧胧,照亮着一些不被人察觉的角落。柴士恩忽然想到了远在小安庄的爹娘,他们可曾想过他们的儿子有一天会翱翔在天空之上,如神仙一般来去自如呢?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最前面的云松放慢了速度,疑惑的看着下面隐隐出现的镇店。柴士恩心念一动,破海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心意,也缓缓停了下来。
“云师兄,我们到了吗?”廖水手搭凉棚,也朝下看着,心中不由得一阵奇怪。下面是个有五六百户的镇子,眼下虽然夜深了,也不该一点儿灯火也没有,一片死寂,仿若没有人烟。
“没错,这里就是北青镇了。”云松道,“你们来看,这镇上似乎有一层雾气笼罩,且这雾气不似寻常的雾气,倒像是西南蜀地特有的瘴气。”
西南蜀地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发于春末,敛于秋末。可这里是北方,不该有这种东西。云松寻了个安全的地方落下,收起霜云剑,让他们再次等候,自己前去查看一番。
“不行,”葛昆峰说,“云师兄,你一人前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云松道,“你尚未复原,还是留下来照顾两位师妹吧。”柴士恩急道,“那就我陪师兄去,若有什么不妥,也能照应一二。”
柴士恩不过是新入门的弟子,五人当中实力最弱。即便是奚珺、廖水,也比他更为合适。云松婉拒道,“柴师弟不必担心,我一人可以应付。”
“师兄是不放心我?”柴士恩急于展示自己,不等云松再次反对,直接走过去拉起他道,“云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且师兄多年未曾下山,对那些风土人情并不了解。而且,这里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更了解这些了不是?”
不得不承认,柴士恩说的都是事实。云松略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他和几人约定,半个时辰内无论发现什么,必定回来和他们汇合。若有意外,则留下暗记知会他们。
做完这一切,云松和柴士恩就朝着瘴气当中的镇子走去了。
“柴士恩,用帕子掩住口鼻,扎紧衣领袖口和裤脚,以免瘴气侵体。”云松细心的嘱咐柴士恩,并燃起一根形状奇怪,却十分明亮的火把,在前面带路。
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已经站在了北青镇的街道之上。这里的瘴气越发浓厚,一个胳膊的距离,已经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他们不得不走进那些店铺,才能看的明白。
一连十几家铺子,全都上了门板,柴士恩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也丝毫没有动静。他疑惑道,“就算是天晚打烊,一般的铺子里也会留下一两个伙计。怎么这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莫非,这些铺子生意不好,掌柜的不干了?”
云松看了看门前挂着的幌子,有些破旧,有些却是崭新的。这就说明,不久之前才有人替换过,不会没人经营。
“我们去前面看看。”云松举着火把行走在瘴气中,只觉得周身冷气森森,那些紧闭的门板后面似乎正有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柴士恩越走越觉得瘆人,抱着肩膀对云松说,“云师兄,不如咱们敲开门问问,这里是否有客栈什么的。你我身为男子也就算了,两位师姐是金贵人,总要先找个地方住下不是?”
“也好!”云松见前面便是一家客栈,就走过去在门板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听听里面没有动静,又连着敲了两下。许久过后,一丝油灯的光亮从门板里面透了出来,却没人说话,只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小二哥,我们是远道来的,想要两个房间住下。”柴士恩不等云松再有所动作,开口说道。
“你,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听里面的声音,对方似乎很是害怕,这让云松和柴士恩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客栈的,从早到晚都会有客人上门,身为客栈的伙计,早就应该习以为常了才是,怎么听他的话,仿佛是要盘问他们一番,才放他们进去。
“我们呀,是从保州城来的!”柴士恩信口胡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