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那个人的脾气,肯定不会是不会吃饭的,这个保温盒也有可能会被他给扔了,但她还是不死心。
保镖恭敬的接过,马上送到了陆覃那里。
陆覃的房间里堆满了酒瓶,地上都是烟头。
西装被扔到了沙发上,白色的衬衫上也图上了酒渍,领带被扯下,随意的丢在一边。
“总裁,安小姐让人给你送饭来了,而且是她亲自做的。”
“扔了。”
陆覃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两指间的烟头快要烧到手指了,眼眶猩红的看着窗外。
“是。”
保镖刚要转身,就听到陆覃又开口。
“慢着!”
陆覃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揉着太阳穴。
“拿进来吧!”
保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连忙将那个保温盒送了进来。
陆覃愣愣的看着茶几上的保温盒,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是这丝笑意很浅,很快就消失了。
他盯着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拧开了盖子,一股熟悉的饭香瞬间传到鼻孔。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一直没有感觉到什么是饿。
可是这会儿闻到饭香,他是真切的发现自己饿了。
他端起来吃了一口,突然想起安若素之前下厨的身影,系着小花围裙,在厨房忙来忙去的样子。
那时他站在门口偷偷看着,偶尔从背后抱住她,那样的场景异常温馨。
想到这些,陆覃手里的筷子停住了,他突然用双手捂住了脸,胸膛起伏了两下。
她不想生孩子为什么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呢,何必要这么相互折磨,她应该知道的,只要是她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的。
陆覃狠狠的抹了一下猩红的眼睛,一下将保温盒推到一边,起身离开。
他脚步踉跄的走回黑布隆冬的卧室,他也没有开灯,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烟味儿和淡淡的酒味儿。
他扑在床上,从枕头下翻出了两人的结婚证,借着外面昏黄的灯光,他能看到安若素当时欢喜的表情。
其实他留在别墅里的那份离婚协议书是假的,他怎么舍得和她离婚呢?
他费了那么大劲才和她结婚,领证,又怎么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可是那个孩子是多么的无辜啊,那是他们的孩子啊!
陆覃翻了个身正面躺在床上,眼泪不停的流了下来,他闭着眼睛,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人狠狠的捏着,难受极了。
他的胃开始一阵阵的抽疼,随着脸色也苍白起来,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趴在被子上,难受的冒冷汗。
可他不想叫人,有些自虐的享受这种疼痛的感觉。
一直到凌晨,天都快亮了,胃里的疼痛才逐渐好了一些,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是七点多了。
看到保温盒还摆在外面,他看了一眼,又拿过来,没有感觉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几口饭菜。
饭菜已经凉的透透的,他昨晚忘了拧上盖子,现在天气又冷,菜里的油都凝结在一起了。
他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又狠狠的吃了几口,胃里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好像有千只蚂蚁啃噬一样。
“总裁!”
严一脚踏进门,就看到陆覃躺在地上,两手紧紧的抱着肚子,脸色煞白。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陆覃被送进了医院。
陆覃这是第一次犯胃病,而且还是很严重的,疼的直接昏倒在地了。
医生护士们一阵手忙脚乱,又是喂药,又是打点滴,才安静下来,最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空腹喝酒,要按时吃饭。
严一在旁点头应着,眼眶开始微红。
总裁这病肯定和安小姐有关,他那么喜欢她,知道她偷偷打掉孩子,肯定是十分难受。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老大妈颤颤巍巍的站着,手里拿着提着一袋子,里面装着几盒药,头发花白,整个人都瘦成了一把骨头,看上去快要油尽灯枯了。
她听护士小声议论陆覃被送进了医院,有些急,她必须告诉对方一个秘密,她守了多年的大秘密。
这几年来,她因为这个秘密一直在受着煎熬,现在她被检查出了得了胃癌,并且还是晚期,她就认为这个世上是真的有了报应,一定是她做了那件坏事,老天爷在惩罚她。
听到护士说陆覃就住在这个医院里,她马上往楼上走,想去告诉他真相。
但是陆覃具体住在那个房间她并不清楚,只能一间一间的找。
陆老爷子正在房间里和管家聊天,就看到保镖将一个中年妇女拖了进来。
“老爷子,这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转悠半天,说要找四少爷。”
陆老爷子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妇人他并不认识,想了一下,陆家的亲戚好像没有这个人。
“你找小覃干什么?”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怒自威。
老大妈被吓了一跳,紧闭着嘴,跌倒在地上。
老爷子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淡淡的微笑,将报纸轻轻的放下。
“我是他的父亲,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或许我也可以帮你。”
老大妈看陆老爷子虽然严肃,但人却很和蔼,不像坏人,也就缓缓开口。
“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你也不要对我出手,不过这件事让我的良心备受煎熬了好几年。”
陆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总觉得这个妇人说出的话将会是陆家的一个天大秘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