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丁强也大步走到了老李的身边,但一看训鸽人手中的鸽子,好像不是自己昨天选的那只。
“是我的吗?”林丁强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口问道。
训鸽人将鸽子放回了鸽笼,站了起来,“也不是。”
林丁强愣了一秒钟,三关鸽王的后代与关怒山看好的优良赛鸽都没能拔得头筹,反而被另外一只鸽子截了胡,那究竟那两只鸽子去哪里了。
关怒山这时走了上来,看了看归笼鸽子的状态,追问道:“不锈钢笼里的?”
“对,老板。”训鸽人答道。
关怒山摸出了一根烟,悠悠抽了起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就算是那两只特别优秀的鸽子都迷了路,成了迟归鸽,但实木鸽笼里剩下的48只鸽子无论是平时成绩还是血统都要优于不锈钢笼里面的。
如今50只鸽子一只没回,第一名还是不被看好的赛鸽,这让关怒山产生了怀疑。
老李也算是赛鸽的老手,在听到关怒山的话之后,立马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着:“老关,鸽子是不是被人抓住了?”
关怒山目前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别急,等剩余的鸽子都回来之后,我们再看看!”
大约又过了几十分钟,放飞的鸽子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
经过300公里的飞行,不少鸽子一回笼就显得有些疲惫。
训鸽人在清点过数量之后,将回笼的鸽子做了统计,发现除了那50只精英赛鸽,连不锈钢笼里的鸽子都少了10来只。
关怒山在看到统计结果后,更加确信了他的猜想。
“等着吧!”关怒山端起了茶壶,压着嗓子说着:“会有人打电话来的!”
老李气得直跺脚,自己的钱就这么打水漂了,林丁强虽然没有老李这么焦急,但还是无奈地耸着肩。
关蓝看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去马场了,赶紧说道:“爸!等会你千万别动气!我来跟那些人说!”
“哪些人?”
关蓝答道:“网鸽人。他们会根据风向在鸽子飞行途中的垭口或者田地上架设巨网,来抓住顶风低飞的回笼鸽。通常不是一人作案,有望风的,还有收网的。只要一看到有可疑的人接近,望风的便会通知收网的离开。尽管每次我们放飞的时间和地点都会保密,但还是难免会被人猜到。”
“去年我们京城鸽协也和其他省份的鸽协联合行动,在有关部门的大力配合下,打掉了不少以此为生的团伙。”关怒山的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来了,心中压着火气说道:“没想到刚消停了半年,就又死灰复燃了!”
林丁强万万没想到这一行竟然还有这样的衍生行业,但无本万利的事情,肯定会有人铤而走险,接着问道:“他们抓鸽子是找你们要钱?”
“没错。”关蓝解释道:“根据赛鸽脚上的脚圈号码,可以在查到属于哪个公棚,然后就会打电话过来。给钱之后,他们就放飞,不给的话,就杀了炖汤。”
辛晴惊愕道:“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那究竟要多少钱?”
“少的几十一只,多的上千,但还是有上万的。”关怒山喝了一口茶,“因为网鸽人不知道赛鸽的具体血统,所以开价相对于真正的价格来看不算太高,只是根据鸽子的品相来确定要价。”
老李看了看时间,又得知自己押的鸽子并没有中奖之后,心中虽然不快,但还是赶忙走到了锦鲤池边上,拉起了一网兜的鲫鱼,对关怒山幽幽地说道:“老关,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送您。”
关怒山将老李送上了车之后,又折了回来,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了关蓝,嘱咐道:“谈谈价格,合适就给了。”
“好!”关蓝接过了手机,轻车熟路地说着:“我会设法让他们走线上。”
关怒山点着头,随后又点上一根烟,来到林丁强的身边,“林先生,这次让你要失望了。第一次玩,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您都说过,上了天的鸽子要看运气。”林丁强不急不忙地说着:“既然玩了,就不会后悔。况且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人生在世本就是一场起起伏伏的体验,总有得意和失意相伴。如果件件事情都去锱铢必较,那活得也太累了。”
关怒山听后豪迈地笑了起来,感叹道:“遇横逆之来而不怒,遭变故之起而不惊!我在这一行也做了几十年了!看过有人在一夜之间暴富,也见过有人在一瞬间血本无归。人在得意的时候保持从容淡定,算不得真本事。只有在最挫折、最潦倒的时候,还能保持一份豁达和涵养,这才是一个人的真功夫!”
关怒山说完之后,拍了拍林丁强的手臂,“林先生,你人很不错!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我们再玩!”
“好!”林丁强爽快地答应着。
而这时,关蓝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为了不让关怒山听见,她特意走得远远的。
经历了长时间的讨价还价,关蓝最终与网鸽人谈好了价格。
她回到了关怒山的身边,“爸,谈好了,是给的账号。”
关怒山听后大喜,点着头,“打款吧!”
“不报警吗?”辛晴疑惑地问着。
关怒山微笑道:“先让鸽子回来,比什么都重要。而且这群贼似乎不怎么聪明,有了账号,还怕找不到人吗?到时候侵占、勒索,一条龙给他们安排上!”
辛晴灿烂地笑着:“对!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
关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