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丁强看来,京城里真正好吃的夜宵或许就只有麦当劳和肯德基了。
至于那些在全网爆红、排队叫号的打卡圣地,只是那些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大半夜实在没地方可去了,找个营业时间长点的馆子填饱肚子。
又为了避免自己在发朋友圈深夜放毒时跌份儿,所以就给这些馆子添了一笔神秘的色彩,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人们趋之若鹜、竞相追捧的网红店了。
林丁强和王柳顺在麦当劳里一人吃了一个麦香鸡腿堡,再喝了两杯小可之后又回到了会展中心。
眼看时间要到了,王柳顺发动了车,林丁强坐在了副驾驶上,笑呵呵地问着:“吃饱了吗?要不等会忙完再吃点?”
王柳顺在短暂的相处之后,他也变得放松了不少,没有一开始的拘谨了,拍着肚子说道:“强哥,您就别跟我客气了!饱了!”
林丁强还是第一次坐货车,他也不清楚哪些路不能走,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打开了导航,接着说道:“行,那现在就去周大爷家的四合院吧!”
话音刚落,留下来值夜的工作人员就来到了驾驶座的窗下,说道:“6点以前要把车还回来,不然就不能上路了。”
“知道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林丁强冷冷地回答着。
车辆平稳地驶出了会展中心,林丁强估算着时间,应该还需要40分钟左右达到四合院。
昨夜就没有怎么睡觉的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行道树以及路灯,眼皮是越来越重,大约几十秒钟之后,瞌睡虫终于占领了高地,林丁强呼呼大睡了起来。
......
等货车来到胡同口,王柳顺见林丁强还没有醒,轻声地叫着:“强哥?到了。”
林丁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在确认位置之后,揉了揉太阳穴,自嘲道:“嘿!你看我怎么就睡着了呢!几点了?”
“快1点了。”王柳顺打开了车门,顺口答道:“你一上车就睡着了,累了吧!”
“是有点累。”
两人来到了车尾,打开了车厢,首先将用于展览的支架拿下了车。
林丁强左扛右提着木架子,带着路,“就在前面,没几步。”
等他前脚刚踏进院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周大爷的声音,“哟,您还懂壶啊?”
“平时喜欢瞎捉摸,您这儿一看就是一白瓷西施壶!有些年头了吧!”浑厚的男声回答着。
林丁强好奇地走了进去,看到了放在一旁还没有撕下托运签的行李箱,就猜到是辛晴的父母来了。
“周大爷。”林丁强热情地说着:“还没睡呢?!”
“天热睡不着!碰见一老哥哥,闲聊几句!”
林丁强打量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应该50岁往上,女的约莫40出头。
国字脸、花白板寸。乡音未改的他就算是这么热的天,中山装上的领扣还是没解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一股浓浓的领导范。
“您是辛总的父亲吧?”林丁强试探地问着。
“我是辛文华。”男子点头道:“这是我爱人,舒兰。你就是小林吧?”
林丁强将木架放了下来,不卑不亢地说着:“对!林丁强!”
“小林,这件事真是谢谢你了。”舒兰感谢地说着:“要不是你找了这么一块地,老辛的画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放呢!”
林丁强谦虚地回道:“这还是要谢谢周大爷。要不是他点头同意了,我也没辙。”
“那些画呢?”辛文华迫切地追问道。
“在胡同口的车里呢!”林丁强答道:“您放心,都包得好好的!”
辛文华听到这里才放下了心,他脱下了中山装,交给了一旁的舒兰,撸起袖管,“走,我们一起去拿!”
林丁强、王柳顺和辛文华将一箱箱油画和支架都搬进了四合院里,周大爷看着舒兰从泡沫箱里取出的一幅油画之后,惊叹道:“哟!老哥哥!您真是画家啊?”
辛文华擦着额头的汗水,自谦道:“家这个字不敢当,就一兴趣爱好。”
“您可别谦虚!能用笔杆子吃饭的,不管是写字的,还是画画的,都是角儿!”周大爷竖着大拇指说道。
辛文华笑了起来,“我这儿还有件事儿想要跟您商量商量。”
“您说。”
“能不能将这把凉椅借给我?”辛文华真心实意地问着。
周大爷皱着眉头,“怎么了?”
“我晚上好守在这儿,看着这些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辛文华会提这个请求,本就一句话的事情,但周大爷还是有所顾虑。
“您看啊!这门在东南角,半夜风大。”周大爷礼貌地婉拒着:“您要是在院里受了凉,那我就罪过了。”
舒兰在一旁劝说着:“老辛,要不算了吧。这些画放在这里也安全,用不着来看着。”
辛文华自然听出了周大爷的婉拒之意,但他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这些心血之作,“那你去给我定间酒店,就在附近。离得近点,我的心才安稳。”
舒兰犯了难,现在都要凌晨2点了,她又是二十多年后第一次回京城,要去哪儿给辛文华找一间合适的酒店。
林丁强站在一旁听着几人的对话,想起系统前些日子送过自己一间套房的使用权,说道:“隔壁街有间酒店,离这儿就十来分钟,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辛文华连连点头,“麻烦了,小林。”
林丁强走出了四合院,找到京城王府半岛酒店的电话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