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母亲心里是恨极了林相的,当前又是出征在即,更不能贸贸然就带着林相回到村中,母亲的脾气连陌最是知晓,若没有事实和证据,如何辩解都是无用的。
“小陌,相爷也与我们在此详谈许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等明日林沐醒了再做商议如何?”
连陌拱了拱手,对相爷说着:“劳烦林相了,多谢林相将此事始末详细告知,林相这一日在校场定是已经疲惫不堪,还请早些歇息!”
“哎,这事情也是件令人头疼啊,今夜便聊到此处吧!”林相起身,将手搭在连陌的肩膀上,“老夫希望这件事并不会影响到你们二人,毕竟过去的事情是过去的事情,老夫还是真心的希望有一日你能够同林沐一起唤老夫一声父亲,那老夫便是心满意足了!”
连陌望着林相远去的背影,本以为是如何的仇怨,如今得知了,心情并没有轻松很多,相反的更加忧愁了起来,日后······这样的日后她真的能够等到么?
“小陌,心思过重会伤身的,别想太多还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了,一切都会有结果的,或许这些误会会有解开的一日,我们也回去吧,林沐大约是醒了,同他商议下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个想法。”
“师父,或许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我总觉着这次的难关不大好过,上一辈的仇怨不像是那么轻松便能解决的问题,涉事的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剩下的也只有林相与村子里的乡亲。他们那么多年都是守着这样的一份怨恨活过来的,这样的深信不疑如同一座大山,难以撼动。”
“事情总会有遗漏的地方,虽然查起来会困难许多,但是也不是毫无希望的,我们还有时间的,不是么?”
燕一一安慰着连陌,可就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若是真的能够解开,就不会有之后他们二人决裂的事情了。去查证一桩陈年旧案,还是一桩由皇室引发的血案,想必是蛛丝马迹都已经被毁的一干二净,难于上青天啊!
一个黑影从房顶上飞过,蜻蜓点水般的身形,片刻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不见了踪迹。
“启禀世子,连姑娘与林沐副将已经回了相府。”
“恩,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燕之行在烛火下翻着书,下月他便要与沁和成亲了,在这个南都城中将不会有人在记得哈哑这个名字,而她也会如同她自己所求的那般,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不再随风飘零。可这样有自己打算的女子,入得了眼中却始终入不得心间。
“属下一如既往栖在房上,晚间用膳只看见林相、燕大夫与连姑娘三人,并不曾看到林副将,好似是说心情不大好,吃醉了酒睡着了。他们三人坐下不到半柱香的时候,便遣散了周围的侍从,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属下不曾听清。”
“重要的事情?”燕之行放下手中的书,对站在身侧的说道,“墨荆,你且回去如往常一般探查就好,不要被人发觉了,有任何异常便来向我禀告。”
“遵命!”
黑衣人从窗子处飞身出去,奔着相府的方向跃去。燕之行将目光移到门口,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许是自己听错了。
他握着手中的兵法,立于窗前,注视着远处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丞相府的门口总是会有那么一盏灯笼亮着,仿佛能照亮整条街巷。林沐吃了酒,不是去提亲怎么伤心归来,莫非是提亲的事情遇到了什么阻碍,所以他们才避开旁人商议着。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是高兴的,若他能够重新夺回连姑娘的芳心也未尝不可,王妃不过是用来交易成全彼此的一个位置,可在他心中那个妻子永远都是留给那个女子的,只要那个女子愿意,永远都是。
林沐揉了揉头,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晕了过去,床前的二人仍旧同之前那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不一样的是她们已经知道了自己不知晓的事情。
“竟是这样的一段往事,难怪连夫人会那么恨我,宁可毁了自己女儿的婚事,也要将我一掌毙命。”
林沐摸向胸口,那一掌再加深一分,自己怕是就交待在了那个山野之中。父亲说的这般详细、诚恳,定然不会是父亲所为。
“父亲从小便教导我,不可伤害无辜之人,此事定与父亲无关,小陌你是相信父亲的吧!”他急忙接着说道,“明日我便去宫中翻看这案子有关的卷宗,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臭小子,这宫中的案件存起来的都是能让人看的,不能让人看到的又怎么会留下,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定会随着先帝一同消失,这算得上是先帝生前的一个污点,不可能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甚至有没有记载都未可知。若是当年参与这件事情的人还活着,你这样进到宫中,哪怕是偷溜进去,都会打草惊蛇的。”
“大姐说的头头是道的,想必是已经有了更好的主意,不如就说出来听听!”
事关父亲的清白,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自己越是能够放下这紧张的情绪。
“我也没有万全之策,但是我想着按照这电视剧里的套路,会不会这案件的卷宗在先帝的陵墓里头,你们这儿的皇帝不是最喜欢把所有秘密都跟自己埋在一块么!”
燕一一在一旁缓缓坐下,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间脑海中就浮现出皇陵二字,说不清楚是直觉还是什么,但就是应该说出来。
“皇陵?”连陌沉思着,也未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