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间在何处?”水月开口问道。
“额,公子请跟我来。”王石见他与之前有些不大一样,心生诧异,只向前走着,公子为何对这儿并不熟悉?
“怎的教主都不与我们打招呼?这么多年不见了……”瘦猴子有些失落地说道。
“诶,你们说咱还叫教主么,这不两个教主啦?这咋算呢,俺看啊,干脆办场婚礼,喜庆一下,这山上许久没有喜事了。”刘铁拍了拍瘦猴子的肩膀,“你看你,人家教主回来当然眼中只有夫人了,怎会还看得到你,哈哈哈?”
“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小阁主,你说啥?教主他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是啥意思?”
“就是说他不记得你刘铁,不记得血棂教的所有人,甚至不记得母亲了。”张逸淡淡地说道。
水月将女子轻轻放在床上,将被子掩实,环视着四周,这儿便是她平时住的地方么?
周围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些必须的物品,还有许多许多的书籍竹简,还有一些药材堆放在角落里,不过看上去好似已经放了很久。
“这是她的房间?”
“回公子,这是公子以前的房间,公子不……不记得了?”王石问道。
“嗯,之前的事情不大记得了,殿外的那些人都是血棂教的弟兄?”
“回公子,是的,还有些人在山顶练武,就是之前沈家军的那些人,由沈武领着。”
“沈家军?”
“上次苍山大战的时候,夫人曾经给了他们银两,想让他们离去,但他们并未离去,就此留了下来。”
“你是?”水月抬眼问着,那男子给自己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就如同多年的好友重逢一般。
“回公子,属下叫王石,是公子的贴身侍从。”
“从前的事情我不大记得了,你能否同我说下十年前那场大战的事情?”水月将手从被子上移开,女子睡得正熟,他深知有些事情她定不会让自己知晓,“我们出去说可好,她这几日睡的并不好,莫言吵到了她。”
王石见他嘘声的样子,他笑了笑,不论是记得还是不记得,他瞧着燕语默的神情还是一如从前。
或许刻入骨髓的爱,就是这般难以更改。
“回公子,那日属下正在藏剑宗……”
男子立于殿前,听王石慢慢说着从前的事情,满山的风景在他眼中顿时变了模样,他好像看到了那日漫天的呼喊声,鲜红的血液四处蔓延着。
他恍惚间看见一个人死死的拉住自己的手,泪水滴在自己的脸庞上,而他口中说出的尽是决绝之词。
“够了。”水月攥紧着拳头,“你与我说的事情,莫要与她提起。”
北莫尘,那人叫这个名字么,十年前的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垫脚石而已么,水月想起梅园中,那静坐着饮酒的男子,满含深情地望着他的妻子。
“我出去一趟,若她问起,就说我去了山间。”
“是,公子。”王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前公子发怒之时也是这般模样。
马蹄长啸,水月驾着马向白日里来的那个地方奔去,深情么?不如就此湮灭如何!
他飞入梅园之中,轻轻一掌而过,面前的梅树断作两截,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用手将那明亮的颜色点在梅枝上,火势贪婪地蔓延着。
“主人,不好了!园内起火了!”
北莫尘从阁楼上向下望去,整个梅园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有一个白色身影立在墙角之上,正看着自己。
他冲着那人影飞身过去,站在那人的对面,拿起玉扇,指向那白衣之人。
“可是你烧得梅园?”
“不错,看着碍眼,烧了如何?”
“栽种一棵树倒也不浪费我多久的时间,东西可以烧毁,只可惜情谊不会。”
“太子殿下觉得这火光了好看,此十年前烧山的那场如何,呵呵!”水月将手抱在背后,蔑视着前方。
“听闻殿下一直想与我正大光明地打一场,不如就现在如何?”
北莫尘将手中玉扇展开,挡住前方直击过来的掌风,他将扇子收起,卷起袖子,截住面前的招式。
水月招招紧逼,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抬脚将脚下的瓦片踢向前方。
北莫尘一掌将瓦片劈开:“不曾想先生还喜欢耍些小孩子手段。”
“说到卑鄙,在下自是比不过殿下。”水月眼中露出杀气,他很想在此刻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呵,教主现在才来算账,恐怕晚了一些!”北莫尘将瓦片打向水月,“你莫不是不记得了,默儿还是本殿下的太子妃。”
“那又如何?”
“如何,呵呵,想来是不大懂名正言顺这四个字,我若不写休书,你们二人始终不过是这江湖上的笑柄而已!”
水月将掌法收回,看向刚刚瓦片断裂的地方,将墙灰粘在鞋上,一脚凌空踢去,北莫尘一时不察,墙灰尽数铺在他的脸上。
“张舒!”
“殿下好兴致,唱戏唱得兴起,不如在下给你舔个粉墨,殿下继续!”
沙尘扬起,白衣男子驾马而去,若是太子死在自己的手上,血棂教这许多年的太平岂不毁于一旦,而小一苦苦守候的那片家园将会在此受到战火。
他不能为了仇恨,再次将那些人,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北莫尘拿出胸口的手帕,擦着面上的灰尘,整个梅园陷入熊熊大火之中,他的脸在火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