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默被北莫尘拉出马车,她虽可以走动,但却依旧浑身无力,无法说话,就这样一路被拖拽在他的身后。
“默儿,你不是很想见他,我这就带你去!”
她从前来从未走过这通往大殿的阶梯,以往只觉得它太过冗长,如今每个阶梯上都淋着鲜血,有士兵的,有看守的侍卫的,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步履维艰,就好似从这许多尸体之上踏过一般。
如同她曾经的那个梦,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一切都那么相似!
一个流星锤丢掷过来,北莫尘拉过一个血棂教的人挡在自身的前边,那人瞬间倒下,当场毙命。
“他奶奶的,你这个什么狗屁官,抓着我们教主夫人不放,俺跟你拼了!”
燕语默很努力地想开口,却仍旧无法言语。
“哈哈哈哈,小小山贼,竟也如此狂妄,你可知她是谁,她是本王的王妃,若没有她前夜来本王王府投靠,本王怎会如此顺利将这苍山攻下!”
瘦猴子打量着燕语默的穿着,不同以往那般随意,倒是有些华丽,面上还精细地擦着胭脂,全然没有受制于人的样子,冷笑着。
“呵呵,我当女人有什么不同,原来竟都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难怪山谷会被泄露,竟是你告诉他的!”
山谷?沈家军和那些孩子被抓了!是谁?是谁泄露的秘密!
刘铁不可置信地靠近瘦猴子,负伤的教徒都慢慢围拢过来,堵在大殿门口,双方正在僵持之际,只听“轰”地一声,半山腰竟然炸了!
“藏剑宗的人已经开始炸山,今日便是你们血棂教的死期!”北莫尘大声说着,静候着接下来的大动作,但再无爆炸声传来。
“王爷,可是在等着炸药响?”王石将一堆炸药引线丢在北莫尘的面前,肩膀上的血渗透了半个衣袖,“可是要叫王爷失望了,刚刚那声巨响炸的是王爷冲上来的士兵!”
“哈哈哈,好样的,还是俺王石兄弟厉害!”刘铁上前拍了王石一下,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人却转眼倒在了地上。
“王石兄弟,你中箭了!”
“无碍,就是流了许多血罢了!”
“你们且退到殿中!”一个白色身影挡在众人面前,“从山崖处杀上来的门派弟子已被我杀个干净,你们从那儿走!”
“教主!”
“快走!我断后!这是命令!”
北莫尘用剑指向前方:“既然这么有情有义,不如就都别走了!”
众人纷纷退至殿中,从事先打开的密道向山崖处逃走。
“你要杀的不就我一人而已,何必这么穷追不舍!”张舒将北莫尘拦下,引到殿中的另一边。
“张舒?还是要叫你二皇子,你将父皇藏匿于何处?”
“不知王爷在说些什么?”
“怎么,父皇昨夜被血棂教的人劫去,不是你所为么?”北莫尘质问道,“你不是最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燕语默坐在一旁正在运气,听见二人交谈,不免有些怀疑,他为什么要将皇帝抓走?
“何必那么多废话,出招!”张舒拿起地上的剑,挥剑斩了过来。
北莫尘抬起手中的剑鞘硬生接了下来,剑鞘断作两截,他转身挥剑迎战,二人很快便打得难舍难分。
“呵呵,你可知道她前夜独自一人到本王的王府找我,劝我回心转意,更是将山谷之事说与我听,只为能够重回我的身边······”
张舒一招白虹贯日生生将两把剑都劈散开,散落在殿中的四处:“你胡说!”
北莫尘从袖中不知洒些什么出来,张舒伸出袖口捂住口鼻,已经迟了一些,顿时觉得体内气血翻腾,像是中了毒。
“你瞧她只坐在那边观战,可说要过来帮你?哈哈哈,只有你一人是那样情深罢了,她如今这番大半也不过为了陪我打赢这场仗罢了!”
张舒只觉脚步有些不稳,他向那一身红衣望去,她的嘴角竟好似······好似在笑。
“小一,他说的可是真的?”
燕语默焦急地摇着头,用尽气力冲破穴道,她不知道刚刚北莫尘使了什么手脚,但张舒明显已经脸色微微发白,难道是毒药?
张舒听见一阵笑声,心中悲痛万分,竟吐出一口血来,北莫尘趁机一掌将他打至窗边,张舒半身搭在外边,满眼尽是绿意,最底下是一条河流。
“之竹!”燕语默冲破穴道,用尽全力打在北莫尘的后背,飞身一跃抓住张舒的手臂,“别放手,我拉你上来!”
张舒抬眼看向她,嘴角残留着些许血液:“原来你说的那些都是不作数的,你还是选择了他。”
“你在说些什么?之竹,你快上来,我拉你上来!”
北莫尘倒在一旁,他没想到燕语默体内控制不住的真气,爆发出来竟然如此厉害,但哀莫大过心死,致幻药的药效还未过,谁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
“你带他杀上山来,你告诉他悬崖处的秘密,山谷的秘密,你可知那些人落入那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手中会是什么下场,那些孩子······我如此信你,你怎能?”张舒涌出一大口鲜血,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之竹,你坚持下,我拉你上来!”燕语默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她很想大声告诉他这些都是误会,她没有做过!她用尽全力将张舒向上拉,但是底下的人却丝毫没有反应。
“燕一一,我后悔了,若能重新来过,我希望不曾与你相识,他们已经不再存活于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