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8扬长而去,只有一位警察受了轻伤,拉拽车门时撞到了膝盖,蹭破点皮,至于这种情况算不算袭警,赵凤声不得而知,也不好意思去问东问西,只能脑补一下,别克车究竟坐着什么人,跟这帮传销组织有没有关系。
跟着两杠一回到派出所,经过简短介绍,得知人家叫石国栋,担任副所长职务,对于单枪匹马跑进狼窝里的赵凤声,态度还算和蔼,泡茶,递烟,还叫了一份夜宵,西红柿鸡蛋盖浇饭,外加一个又肥又大的鸡腿,这让只在派出所啃过馒头和窝头的赵凤声初次感受到组织关怀,一激动,良心受到大大谴责,险些将当初扒女澡堂窗台和去工地砸玻璃那些破事全给撂了。
石国栋很诡,交谈时只往对方眼睛瞅,弄得人心里面毛刺刺的,应该是从业多年落下的职业病,看谁都想看透。还好赵凤声问心无愧,跟他四目相对,问啥,答啥,受过黑哥这位心理学专业大学生提点,赵凤声刻意收敛起小动作,不敢揉鼻子挠脚丫,怕暴露内心情绪,挂起笑容,一五一十将捣毁传销组织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石国栋问的很细,譬如几点几分打的出租车,司机是男是女,跟谁先接的头,东方欢赫腰带是爱马仕还是金利来,就差问赵凤声自我安慰时用左手还是右手,幸亏石国栋对身份证不感兴趣,没叫他出示,否则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经过一番波澜不惊的交锋,赵凤声终于走出派出所,叼着从石国栋那里顺来的好猫,脚步轻快。
牛娃子一脸郁闷跟在他的身后,低着脑袋,抓住大裤衩边缘,话也不说一句。
“擎苍啊,人家警察办案需要走程序,提审犯人,做笔录,核实行骗金额,盖棺定论了才能退还赃款,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就把钱退了,要不然有人虚报多报,还不得乱成一锅粥?等等看,别急,过不了多久,就会喊你去领钱了。”赵凤声勾住牛娃子肩膀说道。
牛擎苍,名字大气磅礴H从械阈〖易悠,牛娃子姓牛,属牛,金牛座,命格中不见偏财星,不管用西式星宿学,还是生辰八字推算,必定对钱财多加看重。三千多块,对富豪人群只不过是一顿饭的事,可对牛娃子来说,是他全部身家,赵凤声清楚这笔巨资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没有发疯已经算好脾气了。
“哥,几天能退给额钱啊?”牛娃子眨着大眼可怜巴巴道。
“天的事,踏踏实实干活,记住别相信任何人了。”如果警方那边退款延迟,赵凤声打算自掏腰包把钱给他退了,三千块买小朋友开心,也不是多大的事。
“好嘞哥,俺知道了。”
吃一堑长一智,没有湿过鞋的人,永远不清楚袜子糊在脚上有多难受,牛娃子经历完上当受骗,已经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信任名单里只剩下阿达和赵凤声两人。
“吃饱但没喝足,黑哥,咱再去喝会?总觉得肚子里少点啥,弄点啤酒灌灌缝?”赵道。
黑哥从没对他说过“不”字,这次也没例外,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雍城不比省城,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极少,好在有黑哥这位“雍城通”在,带着他们来到一处串串香。这时正值夜店散场时间,店里生意火爆,坐满了从夜场里走出的男男女女,喧哗声不绝于耳,比白天还热闹。
赵凤声要了些羊肉串和凉菜,又叫老板搬来一箱啤酒,用牙熟练咬开瓶盖,递给黑哥,笑道:“我没传染病,不用担心。”
“糙爷们喝酒,哪来那么多讲究。当初我们喝酒喝大了,用过洗脸盆,喝完后才发现盆底粘着块香皂,你这不算啥。”黑哥接过酒瓶,讲起了荒诞往事。
“黑哥,麻烦了你好几天,说谢谢太矫情,先干为敬。”赵凤声端起酒瓶,一口气喝干。
黑哥这位豪迈的西北汉子,服天服地服老婆,却从未在酒桌认过怂,按照赵凤声方式,同样对瓶吹完。
“关中集团雍城分公司,管理层,年薪不清楚,至少不会是几千块那么寒酸,应该有很大上升空间,满意吗?”赵凤声又递给对方一瓶酒,压低嗓子说道。
“这是你报答我的方式?”黑哥挑眉道。
“对。”赵凤声夹起一片黄瓜,慢悠悠说道:“关中集团以前是国企,后来改成股份制,虽然不如铁饭碗那么靠谱,但总比送外卖要强得多。任何大型企业都有灰色收入,按照你的能力,沉下心踏实干几年,以后每月捞个十万块,轻轻松松,这样的好事,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黑哥绷着脸沉默许久,大口喝掉杯中啤酒,“这不是我想要的。”
“哦?怎么,怕贪污受贿被弄进去?那种改制后的股份制企业,独善其身并非真能独善,随波逐流才是最佳选择。你不是需要钱么?想要给黑嫂创造高质量生活环境,以后得给孩子准备房子准备车子,既要节操风骨还要钞票,有点异想天开了。”赵凤声撇嘴道。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像我这种年纪,确实务实要比理想更为重要,可我等了这么多年,依然想寻找一位合拍的知音去创业。我知道我的行为,在许多人眼中,看着跟傻子别无二致,就像三十多岁的大姑娘待字闺中盼望白马王子一样可笑,但我荒废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去耗费几年时间,大不了默默无闻终老,我能承受最坏结果。”黑哥一脸认真说道。
“哎!~”
赵凤声长叹一口气,“世间最悲凉的,就是心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