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回到出租屋,闷头扎到床上,打开手机,搜索着有关雍城市地图和如何成为外卖小哥的消息。郭海亮盯住他臀部观察许久,强行按捺住踹出一脚的**,“你玩真的?”
“能够大摇大摆进入雷氏集团,除了送快递,恐怕只有送外卖了吧?再说人家有标准服装,有帽子戴,脸都看不到,谁能认出我是谁?你当雷斯年火眼金睛呢,能一眼看穿老子真面目?”赵凤声摸着胡茬认真分析道。
“你这个人怎么总是喜欢在刀尖上跳舞?雷斯年抓你都来不及,你却堂而皇之送到人家门口,嫌命短了?还是嫌目前生活不够多姿多彩?非要找点刺激。”郭海亮板着脸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前辈不是教育过我们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雷斯年那老小子,做梦也想不到我敢跑到雷氏集团总部,这招灯下黑,高不高明?”赵凤声用屁股对着亮子,完全看不到那张堪比黑锅的脸色,反而有种耍小聪明后的得意。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不用劝了,先给大刚他们打声招呼,给你预定一个上好骨灰盒。”郭海亮丢下一句狠话,走出屋子。
赵凤声揉了揉鼻子,继续翻阅信息。
不管是当痞子的青葱岁月,还是扛枪时的战火硝烟,早年间的经历,塑造出。喜欢以小博大,喜欢剑走偏锋,从十六那里打开突破口,是不错选择,但不适合现在行动,饭要一口一口吃,急不得。
参考完半天资料,赵凤声选择加入黄衫军,一来团体人数多,不容易被人记住相貌,二来平台的商户多,能够增加进入雷氏集团总部的机会。斟酌完毕,赵凤声立刻给外卖公司打去电话,简短的交流之后,约定好明早去面试。
赵凤声搞定完靠近雷氏集团的第一步,叼着香烟四处晃荡,发现亮子房间空无一人,不用说,肯定对自己一意孤行在生闷气,不是去准备擦屁股的卫生纸,就是提前去打探消息。
对于这位老兄弟,赵凤声愧疚成分居多,收了车,收了钱,收了股份,亮子自己还能剩下点什么?他不过在澳门打拼了短短几年而已,又不是大老板,只是打工仔,拿出千万级巨资挥霍,赵凤声总觉得不踏实,所以那些钱始终不敢动,怕付出惨痛后果,假如亮子出事,那些就是给兄弟消灾的救命钱。
选择当一名外卖小哥,而不去关中集团分公司,也是怕亮子掺和太深,不如靠自己独自抉择。毕竟亮子有自己的圈子,两人的生活轨迹天壤之别,在西北找雷斯年报仇,九死一生,赵凤声不愿意拖累别人,更不愿意害了兄弟,索性找一条直容一人通过的窄巷,酿成的任何苦果,自己独自承担。
牛娃子正躺在床上玩着消消乐,脸上挂有没心没肺的傻笑,看到赵凤声溜达进屋,从床上一跃而起,举着刚到手没几天的杂牌智能手机,炫耀道:“哥,额都打过五十三关了,厉害不?!”
赵凤声挺佩服他知足常乐的心态,无论吃的多差,住宿条件多脏,兜里银子多薄,从来没有过伤春悲秋,吃完就倒,沾枕头就着,没见他发过一句牢骚。
是乐观天性还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赵凤声觉得各种原因都有,但没经验能够借鉴,因为他自己在无忧无虑的年纪,活的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小牛,没帮你找到好工作,对不住了。”赵凤声坐到床边轻声说道。
“那有啥的,不就一份工作嘛,可以继续找啊,再说每天钻进大高楼里,对着那么多人,不自在,额也不太喜欢那。”牛娃子清楚他说的是关中集团分公司,洒脱笑道。
赵凤声盯着那双经常跟镰刀打交道布满老茧的手掌,点头说道:“你阿达说你干了很多年麦客,自由惯了,在高楼大厦里坐办公室,确实不适合你。如果愿意的话,咱们俩明天去送外卖,不用费脑子,只需要跑腿就行,辛苦是辛苦,但不用在笼子里关着,你意下如何?”
牛娃子咧嘴一笑,傻气顺着五官肆意流出,“哥,阿达说了,出了门,啥事都听你的。你叫额往东额绝不往西,你叫额砍柴额绝不挑水,你拿主意就行。”
“你阿达心够大的,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赵凤声轻叹一口气,不知道那位神秘莫测的牛老汉,为何这么信任自己,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说扔就给扔了,一点磕绊都不打,不怕把他宝贝儿子给卖了?自己长得就那么人畜无害么,值得牛老汉把家中独苗托付?
或者牛娃子的傻气是家族遗传?这爷俩都有间歇性大脑短路病症?
赵凤声揉了一把老脸,挺无语。
“哥,干那个外卖,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啊?”牛娃子雀跃问道。
“普通好像是三四千,勤快点,大概能拿五六千吧,那个工作,干得多赚的就多,不怕吃苦的话,一个月收入过万也有可能。”赵凤声也不懂行情,只能给出大概数字。
“一个月一万?天嘞!那岂不是半年就能盖新房了?”牛娃子一脸震惊道。
“按照你的身体素质,应该能够达到月入过万。”赵凤声瞧见过他劈柴和撞大树的情景,那架势,完全像是吃饱了撑得后遗症。那么粗的大树,被他撞的咣咣晃荡,树叶子直往下飘,明显精力过剩,在外面跑一天估计都不会累,收入也就可想而知。
牛娃子张开嘴,傻笑,憧憬着明天。
“对了,明天应该要办理入职手续,身份证带了么。”赵凤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