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酒喝得越来越多,李少杰露出的笑容出现愈加频繁,少了官场的威严,多了几分亲和力,赵凤声见状,心中那份拘谨也逐渐变淡。
两人聊得话题天南海北,从经济民生聊到老街百姓,又从国外局势聊到军人气节,然后话锋突然一转,很有默契讨论起了李玄尘的私生活,讨论老爷子为何待在老街不走,讨论老爷子为何总是特别照顾姑奶奶,是出于街坊情谊,还是另有想法?两人在这个问题狼狈为奸,同时选择以坏笑来代替答案。
自从李少杰踏入屋门的第一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一位省委要员不可能在赵凤声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有很多大事等待处理。李少杰喝了几杯茶水,跟赵凤声告辞以后,起身准备离去,还没离开酒桌,房间大门忽然轰的一下被撞开,五六位精壮男人踹门而入。
赵凤声正在恭送李叔,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神经瞬间绷紧,扭过头,见到几人手里抄着钢管,胳膊上描龙画虎,绝对是社会不良分子标准形象。
赵凤声看到几人来者不善,全身肌肉立即达到战斗状态,眯着眸子问道:“你们想干嘛?”
没想到气势汹汹的几人根本不屑理睬,按照鲁景波描绘出要教训那小子的相貌,不出五秒钟,锁定了赵凤声,带头壮汉一挥手,闷声道:“给我好好伺候他!”
几名大汉如饿虎扑食般汹涌而至。
赵凤声起初还以为是仇家来夺走他的小命,无论是翟红兴或者是庄晓楼的余党,都有将他除掉的动机,赵凤声甚至顷刻间分析好了对策,这里是3楼,可以让李叔从窗户逃生,自己拼了命也要看好后路,不能让别人伤害他。
但等到看似刚猛无匹实际绵软无力的一棍子敲下,赵凤声否定了是老仇家指派的人手,那些江湖大佬又不是傻缺,想搞定自己,派几个虾兵蟹将根本于事无补,反而将李少杰得罪了,那帮家伙不得掂量掂量是否能够承受省委大员的怒火?
一想到自己的行踪只有鲁科长知晓,又回忆起厕所里他的狰狞眼神,赵凤声判断出十有**是那老小子雇人行凶。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赵凤声还没练到傻小子刀剑难伤的境界,面对坚硬的钢管,本能地选择躲避,接着身影一晃,忽然又回到原地,一记霸道的直踹,正中排在最前面的男子小腹,那人面目表情还没来得及扭曲,已经跌跌撞撞倒飞出去,顺势带倒了后面兄弟,几人比来时更迅速摔出屋门。
有李少杰在场,赵凤声不敢下手太狠,十分注意分寸,只用了三分力道。换做平时,赵凤声才不会吃亏,对于想冲他下黑手的家伙,先赏一对拐杖再说,怎么也得一报还一报。
赵凤声对李少杰充满歉意说道:“李叔,这帮人是冲我来的,让您看笑话了。”
李少杰面部呈现愤怒的肃容,沉声道:“省城治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差劲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冲进屋子里行凶,凤声,把这些人抓住,送到相关部门查明真相,如果有人指使,一定要把所有犯罪分子绳之于法。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无法无天。”
“好嘞,李叔。”
赵凤声答应一句,走到领头的家伙面前,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兄弟,是姓鲁的指使你们来揍我一顿的吧?”
领头男子板着脸一言不发,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迅速打开刀刃,冲着赵凤声胸口狠狠扎去!
“硬茬啊。”
赵凤声漫不经心说道,右手骤然抓住对方手腕,朝地上使劲一磕,明晃晃的刀子脱手而出,紧跟着重拳轰在男子肩头,疼的那人大肆嚎叫。
传出的动静很快引来数人围观,顾客,服务员,甚至连大厨都拎着勺子赶到现场。打架在省城屡见不鲜,可敢动刀子的毕竟是少数,见到有些瘦弱的小伙子能够以寡敌众,旁边开始有人拿手机录制视频。
鲁景波和黄学阳这对始作俑者,早在这帮社会痞子进门时就猫在角落观望,准备欣赏赵凤声被揍成胖头肿脸时的场景,可没过了十秒钟,自己人就被打的满地找牙,大大出乎了他们预料之外。
“老黄,这帮人你从哪里找来的,一大群人围攻一个,那小子毛都没掉一根,真他妈丢人!”鲁景波咬牙切齿道。
“不能怪我朋友,我见过他们动手,五个打十个都能大获全胜,不可能弱到这种程度。应该是那小子身手太变态,导致他们撑不过一个照面。”黄学阳辩解道。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不走?!”鲁景波表面没说什么,肚子里暗骂了一个操。
“那小子把人伤了,事情反而更加好办。”黄学阳指着从电梯里出现的四名警察,微笑道:“既然硬的不行,那咱们就玩点计策,有位干警跟我是患难之交,之前已经吩咐过了,找个借口把他关进局子里,到时候再找人好好收拾他!正愁找不到正当理由呢,这么多人看到他动手,铁证如山,哼,大罗神仙也难救他!”
“最好关那小子一辈子!”鲁景波吃了一颗定心丸,立马心情大好。
“走,咱们过去看戏。”黄学阳得意笑道。
赵凤声还在为警察的到来满头雾水,寻思省城警察效率这么高了?才几分钟而已,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不过赵凤声从小对大盖帽充满敬畏,急忙摆出一副老实巴交姿态,碘着脸笑道:“警察同志……”
话音未落,一名警察掏出手铐,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