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喝酒吹牛逼的家伙肯定不是达官显贵,位置越高,说出去的话就越得掂着分量,男人尤甚。
李少杰如今的地位,说话不仅仅是代表个人意愿,必须考虑社会各方面因素,倘若让竞争对手抓住小辫子,一定会引来滔天大祸,所以他很少承诺,以防引火烧身。
一个科学家失败九十九次,成功了一次,可以誉满天下。
一个政客成功九十九次,失败一次,或许就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李少杰今天对赵凤声带有庇护的言辞,绝对是极其罕见的行为举止。
即便赵凤声没在仕途中摸爬滚打,但对于其中的险恶心知肚明,感激涕零举起杯子,发自肺腑说了一句谢谢李叔。
叔侄俩不再讨论正事,扯着有关老街话题的闲篇,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说着老街那些年的趣闻。有二妮大人的托付,赵凤声身怀重任在身,从一开始就琢磨如何开口,见到时机成熟,缝插针提起老崔家,李少杰似乎对世故圆滑的崔立恒不怎么感冒,一笔带过,把话题扯到二妮,谈论起了俩人的婚事,赵凤声无奈,只好顺着对方接话。
一瓶白酒,李少杰只喝了三两左右,其它全被赵凤声包圆,等到一瓶喝完,李少杰怕赵凤声喝的不尽兴,又要了几瓶啤酒,菜没怎么吃,只有孜然羊肉被俩人瓜分一空。
冤家路窄这句话很好放到了赵凤声身上,在去洗手间方便的时候又遇到了喝到满脸通红的鲁科长,俩人仅有一池之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
鲁科长眼神像是藏了一把锋利匕首,狠狠瞪着他,厉声道:“在哪都能遇到你!”
赵凤声心情大好,突然生出想捉弄对方的念头,望着鲁科长站在那里半天挤不出几滴尿液,嗤笑道:“尿频尿急尿不尽,鲁科长,看你年纪也不大,咋地啦,前列腺增生了?别老出来糟蹋老百姓的纳税钱了,喝酒,熬夜,泡妞,伤身呐,有空多锻炼身体,万一嫂子以后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给你戴个百八十顶绿帽子,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小子,做人不要太猖狂!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信不信今晚要你好看!”鲁科长见到厕所只有他们俩人,压低嗓音狠声道。
“领导,当初你逼着我喝酒,逼着我认怂,还弄伤我的手臂,假如猖狂是这么个猖狂法,你可以天天在我面前猖狂。”赵凤声轻车熟路兜好裤子,拍了拍鲁科道:“同是官员干部,做人的差距真他娘大。”
鲁科长怒目相向。
赵凤声走出厕所才大声说道:“妈的!老子火力咋这么猛,每次都能滋一手,该多找几个妹子泄泄火了。”
鲁科长急忙脱去外套查看,并没发现湿润的痕迹,顿时明白,又被这小子耍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对方戏弄于鼓掌之间,鲁科长气的肺都要炸裂,铁青着脸回到房间,边上的一位中年微胖男子笑着问道:“老鲁,脸色这么差,谁招你惹你了?”
鲁科长名叫鲁景波,这次是同学聚会,里面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资产几千万的成功商人,副厅级的实权高官,国企工厂职工,几乎囊括了省城各个圈子。由于鲁科长人缘不错,从大学时就担任班长,现在又是同学会秘书长,工作职位虽小,但权力奇大,掌握着许多企业的关键审核手续,不管于公于私,这些同学基本都会给几分面子。
“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仇人,那小子太嚣张了,竟然敢对我撒野,真是没有王法了!”鲁科长喝了一口闷酒,依旧双眉紧皱。
“算了,咱们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何必跟愣头青一般见识,别往心里去。”几名女同学见到他酒意上头,开始从中劝解。
“可老子咽不下这口气!”鲁景波猛地拍击桌面,引得酒杯激烈震荡。
“老鲁,真想出气?”微胖男子慢条斯理喝着白酒。
他名叫黄学阳,是同学中家产最为阔绰的商人,经商多年,积累了庞大人脉,无论是黑道白道,黄学阳都能吃的挺开,听到老同学受气,别人见死不救,黄学阳颇有点江湖义气,想为老同学找回场子,顺便在同学中建立威信。
“老黄,你今天要是让我痛快了,我会记得你这份人情。”鲁景波报仇心切,恨不得将赵凤声千刀万剐。
“巧了,一个朋友的公司正好遇到点麻烦,昨天刚跟我说了这事,到时候老鲁你可得帮衬一把。”黄学阳似笑非笑说道。
“没问题!只要揍他一顿,这事包在我的身上!”鲁景波喝的头昏脑涨,又被赵凤声一气,光想着如何报仇了,智商直线下降。
“那小子还在饭店吗?”黄学阳问道。
“刚才我跟着他看了一眼,302房间,应该还没离开。”鲁景波沉声道。
“稍等片刻,我找几位江湖朋友帮忙,那帮兄弟相当够意思,出手也狠,保证让你如愿以偿。”黄学阳笑了笑,拿起了电话。
鲁景波喝下一杯白酒,眼神如刀。
“不用闹这么大吧?”其他没有喝多的同学纷纷劝解道。
“你们不用操心,对对一个愣头青而已,干嘛大惊小怪,咱们该吃吃,该喝喝,想看好戏的,一会跟着去,不愿意沾惹是非的,继续在房间待着。”黄学阳无所谓笑道。
“老黄,那小子好像是练家子,多叫点人,以防阴沟里翻船。”鲁景波略微担忧道。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教训人罢了,我比你有经验,以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