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一位泰亨员工带领下赶往天云会馆,一路上气氛凝重,谁也没敢妄言,似乎都在为了赵凤声安全问题在默默祈祷。到达天云会馆所在的大厦,泰亨员工先行离去,四人来到会所大门,尽忠职守的服务员见到他们神色不善,拦住去路,和颜悦色问着你们有没有办理会员业务。
“办你娘个蛋!”
大刚心中焦急难耐,一脚踹中服务员胸口,顺势将垃圾桶一并踢飞,叫骂道:“何山洛呢?!让那乌龟王八蛋滚出来!我兄弟要是有个好歹,我要这老乌龟全家死光光!”
服务员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爬起,一个纵欲过度的绣花枕头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伤害,躲到十几米之外,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有人来砸场子啦!快抄家伙出来!”
何山洛本来就是草莽出身,虽说归隐江湖多年,可行事作风依然带着浓烈的江湖气息,招收员工也按照收小弟标准,基本是五大三粗的大汉,没有纹身不要,不会打架不收,要是有进局子的前科,工资多加一千,砍过人的话,直接主管待遇!服务员一喊,瞬间跳出来十几位膀大腰圆的同事,拿着凳子,酒瓶,拖把等非管制型武器,把造型最惹眼的大刚围成一圈,手中的家伙式蠢蠢欲动。
双方一触即发。
“别动手!”
何山洛标志性的雄厚男高音响起,步履匆匆赶到现场,看了几眼大刚,听属下在旁边嘀咕几句,刚才又接到钱天瑜的电话,心中猜出**不离十,柔声道:“你是桃园街的靳军刚吧?我就是何山洛,实话跟你说,赵凤声不在我这里,我也在派人在四处寻找他,咱们是友非敌,有话慢慢说。”
“说你娘个蛋!”
大刚用招牌式的叫骂回击,拧起眉头瞪眼道:“生子是不是被你弄起来了?今天交不出人,我要拿你整个会所陪葬!”
伴随猖狂的喊叫,一脸阴沉的傻小子悄悄踏出一步。
夸张的身形,带有一股肃杀雄霸之气。
天神下凡。
强大的威慑力让何山洛冷汗直流,急忙后撤几步,解释道:“赵凤声跟我是朋友,我怎么会对他动手,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算想把他怎样,不急着逃命,干嘛留在会所里等死?再说按照我和属下们的身手,能留住他吗?几十个人都围不住那个疯子啊。”
“那是谁?人是从你这里走丢的,你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别跟我推卸责任,老子不是警察,不会按照证据办事,说的老子不满意,还他妈拿你开刀!”
大刚听赵凤声说过何山洛这人,赞扬多于贬低,说老何这人相当够意思,有机会介绍给他认识。况且俩人不存在利益纠缠,一个开会所,一个当保镖,没理由对生子下手,他摆出蛮横无理的一套,无非是想让何山洛帮忙寻找生子,自己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翟红兴的老窝在哪都不清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位地头蛇身上。
“你们该干嘛干嘛,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何山洛先是挥手驱散了服务员,接着压低嗓子道:“昨天晚上赵凤声确实在我这里,但他出门后去了哪,我一概不知。今天早晨钱小姐跟我打过电话,说赵凤声不见了,我们俩商量以后,由她去找警方沟通,我来发动人手四处寻找。我先是调取了大厦监控,发现赵凤声出了门口以后,往西边徒步行走,身后跟着两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体貌特征判断,极有可能是翟红兴的心腹大将黎桨和阿春。我又拖了关系,调取了红绿灯附近的摄像,第一个路口,赵凤声还在画面里,等到了第二个路口,他和后面的俩人就同时消失不见,没有出现打斗和血迹,所以对方很可能是在第一个路口和第二个路口之间将他掳走。你们如果有耐心,跟着我一起等待,心急的话,我把翟红兴经常出没的地方告诉你们,也算是对你们有个交代。”
大刚急着寻找赵凤声去向,问清了几处地址,急匆匆离开天云会所。
“你不怕他撒谎?”鬼马精灵的三妮质疑道。
“他没撒谎。”傻小子轻轻摇着大脑袋笃定道。
周奉先虽然情商低下,言谈举止跟幼儿园小朋友如出一辙,但他有着一颗常年被山泉洗涤的纯净心灵,不会撒谎,但能看出别人话语里的真伪对错。骗眼容易,骗心难,傻小子从来不会被表面现象蒙蔽,只是用最纯粹的天性去感受复杂又诡诈的人心。
接近晚上七点,四人迎着明亮月色,来到何山洛说起的事发地点,崔亚卿,崔胜男,周奉先,他们三个毫无头绪地钻进草丛,翻开塑料袋,食品包装等东西,试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只有大刚一个人沿着便道行走,一个又一个翻看烟头。
等来到方便面小摊,捡到气喘吁吁的大刚一屁股坐在便道上,揉着酸疼的老腰,顺手捡起一个烟屁股,见到几欲断裂的烟蒂,大刚瞳孔骤然收缩,一蹦三尺高,疯狂喊道:“是生子丢的!”
老街四害常年沐浴在刀光剑雨之下,自然有着一些旁人不清楚的小伎俩,比如打架时,就有好几种事先规定好的术语。尤其是被人绑架或者遭人暗算时,绝对要给兄弟们留一条线索,寻找也好,祭奠也罢,总得给兄弟们招呼一声。
一个男人可能没钱,可能没车,可能没房,但只要是抽烟一族,身上会常年备好香烟,随时随地都能留下细微痕迹。再说普通人抽烟时,不可能将烟头咬成快要断裂的模样,当初郭海亮绞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