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身为武云市名气最大的江湖客,压根不具备大佬应有的觉悟,第一反应是跑,而不是跟对方正面厮杀,立刻闪到何山洛宽大的身躯后面,弯起腰,蜷缩起身体,准备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
何山洛久经沙场,大风大浪见多了,在看到两位公子哥的第一眼,瞬间做出决断,朝着旁边小妞翘臀上狠狠拧了一下。
啊!!!
小模特哪能料到有人偷袭,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申叶荣跟余庆望着花容失色的小美人,理所当然被暧昧的叫声吸引。
赵凤声肚子里对老何千恩万谢,一弓腰,如同灵狐一样窜出几米。
可还没拐进楼梯,一条结实有力的大腿突如其来跺在墙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条大腿不上不下,不前不后,想要跳过去,得冒着二弟被人踢爆的危险,想要钻过去,脖子又成了显眼目标,赵凤声不敢拿自己小命作为筹码,顿住前进的趋势,揉揉鼻子,给大腿主人挤出一个讨好笑容。
皮肤黝黑,迷彩上衣,肌肉鼓动,眉目冷峻,很好诠释了什么叫做狠角色,站在那里自带一种杀气腾腾。
沧浪。
“这不是泰亨的钱小姐吗,时常听文心说起过你,今天能遇到钱小姐,三生有幸。”申叶荣冲钱天瑜友好打着招呼,视线却洒在妄想逃之夭夭的家伙身上,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笑意。
“申先生,你好。”钱天瑜客客气气打着招呼,对于申姓公子哥跟赵凤声的梁子有所耳闻,余光扫了一眼被人控制住的家伙,充满担忧。
“哈哈!既然大伙都认识,那今天我老何做东,咱们不醉不归!”何山洛怕事情闹大,急忙冲一位机灵小妹使着眼色,脑袋猛往房间里甩,差点治好了困扰多年的颈椎病。
没等小妹施展浑身解数,申叶荣大手一挥,“好了,我需要处理点私人事情,你们先回避,否则溅你们一身血,别怪好衣服被糟践了。”
美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何山洛深知这一关是无法糊弄过去了,吩咐小模特们跟前来迎接的服务生退下,搓着大手,诚惶诚恐道:“申公子,生子老弟是我老乡,不是外人,如果有什么冲撞您的地方,我老何代他给您道歉,任打任罚,您说了算,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申叶荣望着水晶灯光映衬下的沧桑脸庞,悠然点起一根烟,鼻孔将烟雾散出,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我懂。但有句话叫做冲冠一怒为红颜,不知道何老板听过没有。假如他惹了我,咱们坐下说道说道,说几句好听话就算完事,可他冒犯了我的未婚妻,而且还不止一次,何老板,你让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未婚妻?
何山洛肚子里说按照你申大少夜夜笙歌的劲头,易文心能排到三奶都算侥幸,外加一句草你姥姥,表面笑容趋附道:“申公子,易小姐那边,还请您给美言几句,需要道歉或者赔偿,我跟生子老弟尽量满足要求,多少钱我们都出。”
一番给足面子的话,并没有使得申叶荣回心转意,阴阳怪气笑了笑,拒绝的意味很浓郁,摇头晃脑走到赵凤声身边,伸出手,在干练的短发上弹出一撮烟灰,“赵凤声?好名字。我倒想看看,你这条过江龙,到底能翻出多大浪花。”
赵凤声面无表情,岿然不动,任由烟灰在头顶飘落。
钱天瑜身上具备男人才有的那种春秋义气,见到公子哥想要踩自家的恩人,不可能坐视不理,向前跨出几步,挡在赵凤声身前,掏出手机,张开双臂,挺像是保护幼崽的母鸡,“文心是我的好朋友,我有办法让她既往不咎,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让她赶到现场,还请你们稍等一会儿。”
“钱小姐,你们泰亨都自顾不暇了,就别跑来替别人消灾挡祸,万一弄得我们哥几个心情不好,跑去找钱家的晦气,那你可就自讨苦吃了。”打扮的比娘们还鲜艳的余庆在旁边古怪笑道。
钱天瑜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依旧倔强地拨打着电话。
“行了。老爷们的事情,用不着女人来抗。”
赵凤声拽住钱天瑜细嫩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挺起常年练武扎实的胸膛,沉声道:“想玩,陪你们玩,但想要我的小命,肯定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公子哥们身子金贵,被我这条土狗咬上一口,那可不太划算。”
“小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余庆歪着脑袋喊道。
他以脾气暴烈出名,虽然身手稀里糊涂,但智商处于中上游,明白自己的家世底蕴不够,所以骂人叫阵始终冲在前线,甘愿扮演马前卒。长此以往,肯定会阴沟里翻船,去年就被一位不惧权势的愣小子砸掉两颗门牙,虽说安装了最先进的牙齿,但怎么也不如原装好用,导致现在说话还漏风。
但余庆乐此不疲,人格有些扭曲的他对于打脸滋味情有独钟,比起女人的娇躯还要让他迷恋。
“申公子,这位是你的狗还是你的兄弟?假如是前者,那就好办了,不介意的话,你今天可以免费观看到狗咬狗一嘴毛的大戏。”赵凤声活动着手腕,冲着余庆咧出一个无害笑容。
余公子突然感觉到脖子里钻进一股凉气,就像是去年被人砸掉门牙时的前兆。
“你真敢动手?”申叶荣慢吞吞抽着烟,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不敢。”
赵凤声摇头否定道,随后掏出了腰间那柄突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