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洛对于他的提议不敢苟同,喝着主人备好的上好龙井,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
钱天瑜在这里遇到了熟人,坐在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的shú_nǚ旁边,笑容满面拉起了家常,从她口中刘阿姨的称呼分析,估计shú_nǚ表面年纪要比实际大得多。
身穿优雅得体的旗袍,坐姿跟笑容无可挑剔,仪态雍容华贵,估计出自名门望族,要么就是书香门第,至少不是那种半路富贵的暴发户。
赵凤声闲的无聊,抓起桌上色彩缤纷的沙糕一顿猛吃,掀翻一盘子之后,悠然自得点燃一根香烟,“老何,这次拍卖,有没有啥规矩?听说外面还需要保证金之类的手续,然后还有托儿啊,抡锤子玩猫腻啊,甚至拿赝品以次充好,这家老板应该不会玩那些下三滥吧?”
何山洛呵呵一笑,拍着小老乡肌肉扎实的胸口,“把你的心放肚子里。这家老板家大业大,银子多得是,不至于玩下作手段。他给大家伙提供场所,也就是图个热闹,供大家有个消遣娱乐的地方,谁愿意拿出东西拍卖,只要经过鉴定,货真价实,来路清晰,谁都可以轮流坐庄,所以说东西是大家伙的,跟老板风马牛不相及,不像你想的那么龌龊。”
“没办法,栽跟头栽的多了,患有轻微精神病,学术用语叫做被迫害妄想症。”赵凤声吐着眼圈如实说道。
“谨慎点,不是什么坏事,小心驶得万年船,至理名言呐。我当年就是不知深浅用力过猛,导致蹲了几年大狱,后来我在牢里仔细想一想,谁也不怪,只能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像个莽夫一样无视任何后果。生老弟,你在这个年纪就能意识到江湖险恶,不容易,以后的路会顺畅许多。”何山洛作为老前辈,对后辈的做法赞不绝口。
“老哥,我听说过你那次犯得事,十几个人堵住了你们五个人,却让你们干死了一个,两个弄成重伤害。不过……跟你一起进去的几个家伙,也就你判的时间最长,可江湖传言你并没有杀人,好像只砍了别人几刀,防卫过当罢了,咋就盼了那么多年?这里面藏着啥弯弯绕绕?”赵凤声说起当年的那桩轰动江湖的大案,好奇心蠢蠢欲动。
“过去的事情了,没必要像老娘们一样嚼舌头根子,这种事情无关对错,只看你用什么心境去对待。走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足,最起码我尚在阳间,让我背锅的人反而入了黄泉,谁赢了,谁输了,到了今天才能煮酒论英雄,以生死论成败。生子老弟,送你一句话,以后不管是仇家还是兄弟,都得多留一手,小心提防总没有坏处。”何山洛望着手腕用烟头烫出的疤痕,语重心长说道。
“放心,这事我擅长。”赵凤声挤眉弄眼说道。
“那就好。”何山洛点头微笑道。
两人说完了悄悄话,房间内走进一位衣冠楚楚的男人,个子不高,精瘦干练,给人挺亲近的感觉。他走到屋子中央,抱拳行礼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在座的都是行业里的英雄翘楚,能光临寒舍,实在不胜殊荣,张某慢待了各位,恕罪,恕罪。”
“这是庄园的大老板?”赵凤声低声问道。
“一个负责拍卖的专家,但来头不小,以前在国外一家大型拍卖行担任首席拍卖师,是这里的老板花了大价钱才挖到手。别看长相其貌不扬,但他有个绰号,叫做张一眼,精通瓷器跟铜器,对于其它古玩也能称得上行家。只要把瓷器铜器让他过上一眼,基本能分辨出**不离十,准得很。”何山洛咬着耳朵小声说道。
“牛!全是虎人!”
赵凤声歪着嘴巴赞叹道:“那岂不是成了孙猴子了?火眼金睛啊!”
“真让你说着了,估计因为身材跟本事的关系,他在瓷器界也被人称呼为大圣。”何山洛笑道。
“他那小身板看着一掰就折,我估摸着没孙大圣耐揍。”赵凤声很不服气说道。
何山洛笑而不语。
张一眼恭敬而不谄媚的态度博得众人好感,有几位熟客开始跟他聊起了家常,张一眼应付了几句,用他那媲美桃园街婚礼主持人的嗓音说道:“诸位老板全是为了宝贝而来,规矩都熟,我就不耽误大家伙时间了,来人,先请上第一件竞拍品。”
干这行的人,都有一些不成文的小习惯,每次呈现拍卖品,说“请”而不说“拿”,一来是尊重老祖宗的手艺结晶,二来是给客人一种物品很尊崇的感觉,这是流传多年的规矩。
话音未落,走进来一位带着白手套的男人,双手捧着一件造型精美的瓷器,典型的元代青花色,撇口,细长颈,圆腹且下垂,圈足,形体秀美,往那里轻轻一放,历史特殊的厚重感和美感扑面而来。
赵凤声望着带有沧桑和古典的瓷器,讶异道:“元青花花卉纹玉壶春瓶?”
“我不懂行情,但按照宾客们的身份,应该不是普通货色,这玩意你心里有数?”何山洛问道。
“我师傅那也有一款跟这瓷器差不多的东西,见过,不懂,但卖个大几十万还是没啥问题。”赵凤声没敢说老爷子那的藏品比这件大了一半,而且是人物瓶,品相完好,价格起码是眼前的瓶子几倍。
张一眼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和煦笑道:“这件宝贝,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承诺,元代的真品无疑,各位有兴趣的可以来上前观赏。”
元青花花卉纹玉壶春瓶虽然珍贵,但在座的几乎是眼高于顶的主顾,除了寥寥几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