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酒吧黄金时间段,虽然不是周末,但东西酒吧依旧人满为患,卡座座无虚席。前来消遣的白领阶层占据多数,其中也不乏空虚寂寞的大叔,对着美女们望眼欲穿,时不时让服务员递去一张卡片,看是否有愿者上钩,可大多数无功而返,成为黄粱一梦,只能借酒消愁,倒是给酒吧卖出去不少好酒。
赵凤声来到吧台找到空位,仔细观察着主流消费群体,摸着下巴不断点头,看来上次阿春带来的负面效应,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愈合,酒吧带来的收入,足够养活那帮兄弟,不需要再操心费用支出问题。
赵凤声晃了晃桌上的荧光牌,引起调酒师注意,“先生,您要点什么?”
赵凤声在酒吧露面很少,除了几位身份较高的老人,几乎没人见过现任的酒吧老板,小保安跟调酒师全是新鲜面孔,来的时间不长,认不出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老板,也就不足为奇。
“来瓶杰克丹尼。”赵凤声甩出几张老人头,打算按照原价付账。
酒吧的营业收入,在陈蛰熊那会就定下了规矩,全部用来给兄弟发放福利,就连他本人都不得挪用,换言之,每一笔收入,是兄弟们每日每夜拼来的辛苦钱,克扣一分,兄弟们就少了一分工资。赵凤声这人挺复杂,有时候会摆出小市民嘴脸蹭吃蹭喝,有时候又慷慨到像个傻子,关乎到集体利益,他还不会丧心病狂去采摘群众的劳动果实。
调酒师答应一声,很快端来一瓶瓶口打开的杰克丹尼。
赵凤声看着调酒师用炫酷姿势玩起花式调酒艺术,连连惊叹,只见调酒师片刻呈现出如诗如梦的美酒,赵凤声拍着巴掌不断叫好,举起酒杯笑道:“小伙子,厉害啊,这功夫练了多久了?”
调酒师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习惯了跟客人寒暄,不羞涩,也不拒绝,大方答道:“在国外学了一年,回来了三年,基本天天在酒吧泡着,以练带学,总共四年多吧。”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家有万贯,不如一技傍身,我要是早就这觉悟,也去先学门手艺,至少饿不着肚子。”赵凤声啧啧叹道,随后猥琐一笑,挤眼道:“小伙子,你长得这么帅,身材好,又学了一手绝活,一定没少遇到女性的爱慕吧?”
“您说笑了。”
调酒师先是敷衍了一句,然后有些无奈道:“现在女人太物质了,动不动就拿钱来作为衡量标准,实不相瞒,我这点工资,连女朋友都养活不起,谁愿意跟我呢。”
“那有啥的,许多富婆就喜欢你这种小鲜肉,要是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一个。”赵凤声突然想起了翟红兴那位性感妖娆的老婆,如狼似虎的女人跟小鲜肉是绝配,假如把这俩撮合到一对,算不算为员工谋福利?
“多谢您的好意,我这脾气,吃不了软饭。”调酒师还以为面前的家伙是某个会所的经纪人,言辞不由自主冷淡了几分,顺势带了一些反击的味道。
赵凤声不以为意,喝着琥珀色的美酒,那句收入微薄提起了他的疑惑,问道:“酒吧的服务员工资确实不高,但你们调酒师属于高级工种,一个月怎么也得上万吧,怎么会养不起女朋友呢?应该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别的酒吧工资一涨再涨,东西酒吧的工资却是一降再降,上个月干脆连工资都不发了,照这么干法,酒吧迟早要关门。”调酒师将用来擦拭酒渍的抹布狠狠一甩,怨声载道描述着现实问题。面对一位客人都敢将内部实情和盘托出,可见心灰意冷到什么程度。
这一番牢骚话,却使得赵凤声眉头紧蹙。
东西酒吧的经营,他自始至终没有插过手,以前是由秦冲代为打理,将营业额每月给职工和兄弟们按时发放,多余的话,先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经过秦冲叛变之后,东西酒吧必须得有一位新负责人,赵凤声没时间天天在酒吧泡着,于是在其他兄弟里按资排辈,挑选了一位叫做的孟品谦的代为管理。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竟然惹得员工们一肚子牢骚。
赵凤声绷着脸,喝完一杯酒,勾勾手指,把调酒师喊道耳边,“去,把你们孟经理喊来,就说有人找他。”
“您认识我们经理?”
调酒师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万一客人在孟经理那说点自己坏话,工作丢了倒是不要紧,万一挨顿打可就得不偿失了。他是酒吧老员工,对于东西酒吧的底细还是略知一二。
“放心,我找他有点事要谈,话题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赵凤声面目阴沉说道。
调酒师勉为其难答应,慢吞吞转过身,由于害怕引火烧身,叫来一位服务小妹,吩咐了几句,自己以肚子疼为借口,先去厕所避避风头。
赵凤声喝了三杯酒的功夫,身边出现一位男人,大约三四十岁,有点虚胖,胳膊上的腱子肉也挺结实,肥瘦相加,做成五花肉倒是一大块好材料。
孟品谦见到赵凤声的侧脸,一眼认出了这位心狠手辣的新上司,上次暴揍刺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又加上老上司陈蛰熊凶名遍布省城,他可不认为赵凤声是好脾气的主儿,身子急忙矮了半头,点头哈腰道:“赵哥,您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给您预备好位置,坐在这里多不像话。”
赵凤声慢条斯理品着美酒,头也不回,冷冰冰道:“坐下,陪我喝一杯。”
孟品谦见到新上司爱答不理的态度,头皮一阵发麻,忽然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