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游说的如此轻松,如此随意,似乎这不是一条条人命,而是一只只猪狗,随他任意宰割。
赵凤声可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哪怕这些混混把他毒打一顿,也不至于杀人泄愤,所以对阿游的提议一笑了之,“将军,青布跟您是朋友,而且是火帅的合作伙伴,自己人,就别喊打喊杀了。所谓不知者不罪,点到为止就可以,惩罚呢,改成钱如何?王团长伤的不轻,青布帮主就拿出五百万泰铢,当作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大家伙和气生财,互惠互利嘛。”
阿游将军眉头舒展,心想,能够得到火帅赏识,这位年轻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几句话之后,既照顾自己面子,又能跟青布打好关系,还能让王道伟捞一笔可观的费用,一举三得。五百万泰铢的提议,不多也不少,正好卡在青布的心理价位,让双方都有台阶下。
阿游将军转述后,青布连连笑着点头答应,双手合十,一个劲地说着:“阔昆,阔昆。”
泰语感谢的意思。
解决完了矛盾,先将王道伟送进了医院,这位倒霉团长,月余的功夫,接连遭遇了军队袭击,毒蛇咬伤,同行欺压,混混殴打,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王道伟骨头很硬,包扎完毕后,即便受了重伤,也坚决不住院,说自己的职责是保护赵凤声的安全,一定要寸步不离。
是偷窥欲战胜了病痛?还是对火帅的命令坚决执行?赵凤声不得而知,心说早知道你小子抗揍,不如晚点再去营救,揍到病床上,那多省事,有一个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视器跟着,换成谁都别扭。
阿游将军一尽地主之谊,在海鲜大酒楼摆下了丰盛宴席,陪同的都是嫡系高官,军衔最次的也是团长级别。
“参谋长大人,听闻已久,今日见面,阿游先敬你一杯。”阿游将军喝酒时也带有军人的豪爽,三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喝完后,面色如常,一看就是大酒量。
“将军客气了。”赵凤声手指磕了磕酒杯,笑道:“初来乍到,不清楚规矩,我需要喝完吗?”
“无所谓,意思到了就可以。”阿游将军笑的有些诡异。
赵凤声看出了他的心思,分明是想用车轮战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假如这关过不去,参谋长的尊严可就不保了。
赵凤声考虑片刻,笑道:“这杯酒如果不喝完,岂不是愧对将军的一番心意?可我酒量不行,在座有十几人,如果一人一杯,走到半路,我就得趴到桌子底下。这样吧,阿游将军的这杯酒,我回敬了,其他兄弟的酒呢,我喝三杯,大家随意,可以吗?”
众人视线都放在阿游将军身上,等待长官发号施令。
“参谋长说可以,自然可以,但是……”阿游将声音一沉,“兄弟们仰慕长官许久,我不敢保证他们是否有单独敬您的行为,如果有,那也是发自肺腑的尊敬,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人齐刷刷答应道。
赵凤声环视一圈,笑了笑,“既然大家都喜欢我,那我肯定会喝,但我早在多年前,就听说过阿游将军的大名,要说敬,也该我敬您才对。”
赵凤声端起白酒,“一杯代表一年,咱们四舍五入,先来十年的情份。”
说完后,仰头喝干。
还好,三十多度的低度酒,喝这玩意几乎没啥难度。
赵凤声的底气更足。
阿游将军的酒量很好,一斤微醺,两斤大醉,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酒神,否则也不敢在酒桌上跟赵凤声叫板。可一听到十杯的赌约,阿游将军心里打起了鼓,三斤多的白酒,并且要连续干掉,绝对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好,咱们一言为定,第二杯,我先干!”阿游将军把心一横,他不信能遇到万人难遇的酒桶,赌赵凤声在虚张声势。
在哪认怂,也不能在酒桌认怂,这是军人的尊严。
“慢着。”
赵凤声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动作,“刚才那杯,是见面的礼数,不能算作在内,现在才是正式的第一杯。”
一秒钟干掉。
不管谁能笑到最后,首先在气势上压了对方一头。
这是从向双平那里学到的小把戏。
那位向黑脸,酒量和酒品平平,初次跟别人喝酒,甭管有没有量,先把狠话放出去再说。一喝就碰,一碰就干,抓住一个充大头的往死里灌,吓得想要敬酒的人知难而退。等他喝好了,不是掀桌子就是骂人,再想敬酒已经不可能,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虽然这种方式很龌龊,但在酒桌上能起到奇效,尤其是今天的场合。
阿游将军吃瘪以后,黝黑的肤色像涂了油,皱眉,仰脖,一饮而尽。
赵凤声先给对方倒满,再给自己倒满,举起高脚杯,轻轻磕了下桌面,笑道:“第二杯。”
酒液如同白水般倒入喉咙。
再次秒干。
阿游将军咳嗽几声,硬着头皮喝起。
没等酒杯放下,赵凤声又添满了酒。
第三杯。
第四杯。
重复着同样过程。
到了第五杯,阿游将军喝到一半,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齐刷刷想从喉咙涌出。可当着这么多心腹,在酒桌吐酒,那多没面子,于是阿游将军硬是把肚子里东西再度吞进去,抬起手臂往喉咙里灌酒。
不料身体器官跟思想没统一好,酒没喝完,这喉咙就开了闸,肚里那点货山崩海啸般一涌而出。
“咦?将军这是怎么了?”
赵